“......这也要靠他自己。”
村长嘀咕了半天,现在还没停。
刚才与村长说话的人应该就是学究了。随即,秦随愈听到村长似乎置疑地问了一句:“你的保证......能作数?”
那人笑起来。此时,竹子微微晃了晃。
“我这个人就是敢收没人要的,村长觉得置疑也很正常。只是我已经跟其他人都协商好了,桌椅也准备齐全,村长莫非想反悔?”
秦随愈又听见村长叹气一声,半响才道:“好吧。”
“那小孩呢?怎么不见他进来?”
这句话话音刚落,村长木杖叩地的声音响起,只是简短的几声,秦随愈便看见村长从屋内探出身子,向他挥了挥手。
秦随愈走进了门。屋子里光线很好,一眼望去墙边摆放着几张桌子还有许多椅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摆放着茶具之类的器具,毛笔宣纸等物最多,还有堆得很高的书本。最醒目的便是四周的墙壁,上面挂着好几幅字画。秦随愈不懂欣赏字也不识得,但其中一幅牧童骑牛的画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着那张画,秦随愈竟联想到了自己。
“好眼光。这张画我都不舍得挂出来。”
秦随愈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形高挑,头束发冠身着蓝色广袖长衫的年轻男人正眼角含笑看着他。
本来一眼望去一切如常,秦随愈凭借着第一印象会把这人当成一位儒雅的师长看待。但这人经不起细看,秦随愈发现他的头发虽然束的很好看,但额角却还有意无意地垂下了几缕碎发,这人衣裳干净齐整,腰间束带上却挂着什么东西,秦随愈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块碎布。
秦随愈收回目光,他脑海中瞬间蹦出来一个词——“蓝袋子”。至于这个词是在哪里听来的他不记得了。
村长介绍道:“这位是黄应恒黄学究。是你的老师之一。”
村长似乎很在乎“之一”这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黄学......”秦随愈刚想开口,就被黄应恒打断了。
他依旧是温和地笑笑,看上去并不刻意,颇有几分漫不经心:“你我未在讲堂之中,不必在意这番客套。”
秦随愈听了,点点头。而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位黄学究说话虽然有理,却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一旁的村长听了这话,头都摇了好几回了。
“坐吧。”黄应恒道。
秦随愈找了个跟自己挨靠得最近的椅子坐下,何保玉看向秦随愈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先走了,一会儿你跟着黄学究就行。”
而后何保玉又拍了拍黄应恒,只是力道大了不少,秦随愈都能听见一声闷响了:“靠谱点儿!”
黄应恒笑着没说话,和秦随愈一起目送老村长离开。
秦随愈坐了半响,黄应恒走到放着茶具的桌前倒了一杯茶,秦随愈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弥漫的香气都是从桌旁一个小巧精致冒着烟的东西里散出来的。
黄应恒将茶递给秦随愈,秦随愈接过。看着杯子里飘着的茶叶他觉得很好玩儿,喝了一口之后,秦随愈忍着没将茶水吐出来——这水着实很苦,他刚将茶杯放到桌上,一个什么东西被人迎面丢进了他的怀中。
他低头一看,是一本书。
黄应恒坐在他的对面,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他的手指轻叩着椅子的扶手——几声过后,才听他不紧不慢地说:“把书拿好。”
“我要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