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从厅外传来女子的怒吼声,如闷雷炸响:“论道大会!不如与我白解语,好好论论!”
闻言惧是一惊,众人向门口望去,才惊觉方才厅内的争吵声盖住了厅外的打斗之声。
“藏头露尾的鼠辈!枉称名门正派!”白解语身着素色白衣,将碍事的玄同宗子弟一脚踹进正厅。
她依旧束着高高的及腰马尾,却在左鬓上戴了一朵淡白菊花。
身后跟着卧蚕和新月二人,亦是头戴白花,一袭白衣。
“原来是花魅教教主白解语,有失远迎,但我不记得有邀请过你们。”话音刚落,陆薄烟抬手,便有九名玄同宗子弟持剑从正厅四面涌出,厅外亦有人持剑而入。
大厅内争斗便起,刀剑之声愈发激烈。
见来人竟是花魅教白解语,林唯昭眉头紧锁,趁乱起身,眼疾手快地拉过身后的方笑古和尺素,闪身躲在了角落的帷帘之后。
望向台上,陆薄烟不动声色地端坐正座,与身侧的云行归谈笑风生地争锋相对,似乎并未在意他们的去向。
倏然侧首,林唯昭轻蹙眉头,问道:“花魅教为何会来?难道是为翠萍一事?”
“林兄,你不会认为魔教里的人消息往来都这么灵通吧?”轻挑眉眼,方笑古无奈摇首,眯眼觑向白解语,蹙眉道,“我不知她为何在此。至于翠萍一事,就算她知晓,也不会因此而来。”
“何意?”
“花魅教献宝不成,已属办事不力,若来此地为翠萍讨要说法,自然会暴露翠萍身份,更会暴露花魅教偷取降魔经一事。”
林唯昭警惕道:“你是指冯显康不想旁人知晓自己欲得经书一事?”
“知道的人越多,对他越是不利。”望向林唯昭的侧脸,方笑古轻蹙眉头,沉声道,“所以,林兄你已经知晓了魔教的最高机密。”
微微一顿,林唯昭蹙眉道:“我未逼迫你说于我听,不必强调。”
“是我自愿。”方笑古拧起眉头,觑向白解语带来的手下,更是发现混在其中,男扮女装,分外惹眼的江除云,思忖道,“花魅教在江湖打的名声,都是白解语自己造势而来,她根本没这么多教众,不足以与玄同宗相抗衡。”
沉默半晌,林唯昭忽道:“如此一来,花魅教无异于螳臂当车,现在已是劣势。”
“林兄未免太小瞧了女人。”
“什么?”
“就连林兄如此情窦不开之人,也是不经意对她们产生了惜花之情,还能小瞧吗?”
懒得多做解释,林唯昭拧起了眉头,不再吭声。
“以弱对强,看起来不自量力。”方笑古面色一沉,收了调笑之意,沉声道,“但别的角度看去,弱的这方不畏强权,而另一方——则更像是恃强凌弱。更何况,还是欺负女子。”
轻蹙眉头,林唯昭微微颔首,不得不承认道:“确实如此,所以在场的几大门派,并未出手,皆是作壁上观。”
微眯凤眼,方笑古紧盯江除云的身影,继续道:“白教主带了智多星,这场戏可是有的看。”
倏然抬眸,林唯昭狐疑道:“看戏?难不成你与花魅教有何过节。”
摇了摇头,方笑古双手环臂,轻叹道:“交情颇深罢了。”
“花魅教教内女子腰间隐蔽的海棠纹身你亦是可知,确实交情颇深。”林唯昭轻蹙眉头。
“哦,你说那个啊。”知其所指,方笑古扬起眉眼,脚下微动,压低了声音,悄声道:“若是这样论交情,我同林兄你才是更深?毕竟我老早就把你看了个精光,还不止一次。”
林唯昭轻蹙眉头,心中暗道:“似乎确实如他所言。”
但旋即反应迅速地抬起肘臂,隔开身侧逐渐靠近的方笑古,提醒道:“男女不同。怎可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