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昭回过神来,道:“你想知?”
“想啊。”
“可我不想。”林唯昭从袖中取出乌金折扇,在手中颠了颠。
“哎,你!”武器在他手里,只能干着急的齐南北,被气得直瞪眼,心中更是不忿:“想当初,可是我把你打到吐血,怎么现在反倒是我吃亏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突然想起了什么,齐南北瘪了瘪嘴,又看了眼方笑古,才继续道:“你莫不是故意的,还记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齐教主战绩显赫,有破阵入庄重伤我的本事,怎算是小事。”林唯昭单手拨开折扇,沉声道,“不知你是否记得,我恳求你放过我庄之人时,你是如何答我的?”
齐南北面露难色,当时说了什么,他想不起来,因为他说话向来不过脑,何况虚张声势的时候。
“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你毫无谈判的资本。”林唯昭合上折扇。
“是,是吗?”齐南北心虚地擦了擦汗。
“齐南北。”林唯昭颔首。
齐南北一怔:“在。”
“敌袭那日,你没有滥杀无辜,是因顾忌楚孟吗?”林唯昭微蹙眉头。
齐南北愣了愣:“他到现在还没和你说?”
“什么?”林唯昭侧首。
“若非楚孟相助,我根本攻不到内部,所以对山庄之人,都按约定,未伤分毫。”
“你就这么守约?”林唯昭质疑。
“老实告诉你,为了得到阴符经,我带了三批人。”齐南北耸耸肩,无奈道,“一批死于庄内阵法,一批死于楚孟的白衣护卫,余下的一批才攻入了庄内,那时人员已经损失惨重。即便楚孟已经应了我,我又怎知他是否真心合作。若因杀戮庄中之人,引他触怒,借口反击,我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白衣客。”林唯昭动容,喃喃道,“他将危险降到了最小。”
齐南北点点头,欣赏道:“楚孟当真是个人才,有计谋,也有伟略,在桃湖山庄做个副庄主确实屈才。”
“你也认为他是适合庄主之位的人。”林唯昭喃喃道。
齐南北又是一怔:“也认为?”
林唯昭不再回话,陷入沉默。
另一边的方笑古仍在追问季青临。
“如何?季教主是否想起了什么细节?”
“收到指令后。”季青临瞥了眼深不可测的方笑古,并不想自找没趣,颔首道,“我已让部下先行撤退,只身潜伏藏宝阁内,伺机下手。只是还未行动,午夜时分,就有一伙黑衣人突然出现,他们盗走了装有清心经的匣子,所以我便追了上去。”
“有人盗走清心经。”方笑古拧起眉头,“如何确定?”
季青临笃定道:“我的双目,从未离开目标。”
闻言,林唯昭怀疑道:“藏宝阁的匣子不见,午夜至今已过去几个时辰,论道大会正常进行,玄同宗更未扬言宝物被盗,难道不奇怪?”
“鬼知道,信不信随你。”瘙痒感好像减轻了点,季青临继续道,“我就是跟着那些人,追到了这。又见那伙黑衣人把门口守卫全部放倒,也不知带到了何地。本想将清心经拿走……”
“你已到手?”方笑古立刻伸出手,催促道,“给我。”
“方兄弟,我有时候怀疑,你是否有假传之意。”季青临微眯双目,狐疑道,“我为什么要交给你。”
“教主曾告知我鉴别清心经的法门。”方笑古收回手,双手环臂,轻咳一声,泰然自若地解释道,“我只为验证,不为其他。”
“有我也不会给你,更何况,我没有。”季青临耸耸肩,指了指一旁的衣柜,“他们将清心经藏在了柜中,我趁他们走开,就把清心经从匣子里暂时取了出来。我又不傻,揣着这么个东西,还不知安全与否。”
林唯昭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有人将清心经藏在我柜子里?”
“怎么,你不知。你这小屋可不太平,一波又一波。”季青临回忆道,“我本想拿了清心经便走,却听屋外动静,遂翻身上了梁,却又进来一女子,领着一波黑衣人来了此地,他们又从床底又拉出一男人,还替他解了穴。”
“是尺素!”齐南北咬着大拇指,暗骂,“难不成她还找了其他人救楚孟?”
季青临狐疑道:“你知道那波人的来路?”
“我怎么可能知道。”齐南北立刻否定,“如果知道,我何必冒险上山,卷进这麻烦事里。”
“那可怪了,我以为你认识,不然怎么没多久,你也带了人进来。”季青临满口的嘲讽之意,“甚至未穿黑衣,大摇大摆地进来了,我一眼便能认出是你们。”
“所以我进屋受了埋伏,是她带的一波人。”齐南北早已没了面子,追问道,“后来呢?”
“我在梁上,虽及时捂住了口鼻,也受了迷烟影响。但能察觉这波人行动迅速,非一般江湖杂兵,我只身一人,苏醒后便继续藏身不动。”
“我没问你。”齐南北急道,“我问的是那女的,还有那个她救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