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陵容公主与楼兰使节向漠北出发,过了今日你便是户部度支司郎中,抓到薛青(现任户部侍郎)的把柄,你就是户部侍郎。”
“多谢长公子在陛下面前美言,三个月内我会搞定他的,薛相的侄子么,留多少余地?”
“陛下面前我可说不上话,你是子澈的军师,陛下自然会重用你。吕家不能独大,我们只是替陛下清理国库罢了。”
“云鹤明白了。”
大街上人头攒动,天空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精致的红绸缎从街头拉到街尾。
宫门上,皇帝,皇后,长公主皆着一身喜服,陵容公主更是凤冠霞帔,举扇掩面。
“陵容,你想好了,此番一去,不知未来如何。”
“长公主莫忧,只我一人去了漠北,却换来了边关将士的马与粮,而我也会努力的守护我大楚,我们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除了陛下给你的护卫和暗卫外,我给你添了几个侍女,她们或会武或会医,都是死士出身,可以放心用。”
“多谢阿姐。”
长公主笑了,这是她自武惠妃动乱后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她最后一次拥抱了陵容公主,脸颊湿润润的。
清嘉帝轻咳了一声,示意该出发了,陵容公主欠身退下宫楼,转身的刹那 ,清嘉帝突然开了口,“陵容,楼兰到西京的信道……永远通畅。”
陵容公主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得沉重。
宫楼下,哈迪尔牵过陵容公主的手,小心翼翼的替她带上护腕,眼里含笑的看着她,接着仰头吹了声悠扬婉转的口哨,天空盘旋的海东青俯冲而下,又稳稳的落在陵容公主的护腕上。
陵容公主看了眼哈迪尔,哈迪尔点点头,陵容公主缓缓的伸出手,慢慢抚摸着海东青的背羽,海东青歪着头,略显笨拙的蹭蹭公主的手。
郁北寒忍不住笑了,“此等猛禽训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啊,这楼兰王子也真是下了功夫,就是苦了它哈哈。”
陵容公主也笑道:“这莫不是你当年的小信使,咕噜?”
“对呀,你看它见到你多高兴啊。若是想家了,就让它送信,这段路它可熟了。”
咕噜:“……”原来你老是叫我两头跑是为了泡妞?!
郁北寒和荛殊作为礼部的人一路护送他们出了西京,再回来复命,等从礼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街上也没什么人走动了,只有打更人的打更声在寂静里格格外突出。
天飘起了小毛雨,郁北寒和荛殊图速度骑的马,眼下正准备冒雨回家,便看见礼部斜对面的巷口有两人撑着油纸伞慢慢的走过来。
“长兄,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郁北寒将缰绳一丢,欢快的扑进郁少孤的伞下,仗着比长兄个头高,接过伞柄,将伞微微偏向长兄。
荛殊无奈的捡起缰绳,牵着两匹马,看着还在晃晃悠悠走过来的渚湫,“想给我打伞呢就走快点,想要我淋雨呢就干脆点别动。”
然后,渚湫就停在原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