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里,两人各自回到自己院里,进入书房,正准备关上门时,一双手抵住了木门。
郁少孤猛一惊,那人捂住他的嘴,快速转身进来,将门合好,像进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的坐下,挑拣着小果子。
“你怎么来了?子澈还未睡下,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来人正是接他回京的那位公公,毫不在意的说道:“怕什么,那不是你弟弟么,总不能和你对着干吧。”
郁少孤盯着他,好似要从他脸上看出点猫腻来,半晌才开口道:“你有什么事,非来我这说?莫不是陛下那边……”
“陛下近日愈发阴晴不定了,吕家在宫里头混了不少人,我最近都见血见腻了呢,”
那公公,也就是如今的殿中监,当年与郁少孤一同随陛下逃亡的医者,云少卿,道号明珠,乃先帝时期太医院院首的嫡孙,在他的祖父被罪武惠妃杀害前一直隐居在凤凰山,
“我来呢,没有任何人的授意,就是想提醒你两点,一是管好你弟弟,别让他总是刺激陛下,不然长公主也救不了他;
二呢是那个荛殊,你让他动作快点,我……一不小心把薛青干儿子解决了,他要是狗急跳墙我恐怕管不住手。”
郁少孤只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好端端的你动他干……干儿子?”
云少卿狐狸眼上挑,笑的剑兮兮的,戳戳他撑在桌上的手,“郁大人这就不知道了吧,薛青此人有特殊癖好,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
郁少孤收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好好好,薛青和卫尉寺少卿有一腿,也就是他夫人的亲弟弟,当然,是他夫人亲手奉上的哦~,都是些后宅争宠之事嘛。”
郁少孤给自己倒了杯茶,“讲、重、点!”
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郁少孤难得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云少卿快乐起来,“可是呢,他虚啊,卫尉寺少卿就又拿着薛青的银子去烟雨楼采花,哎呦不巧采的就是花魁,我一向怜香惜玉的很,就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下而已。”
郁少孤又倒了一杯茶,面上毫无波澜,“然后呢,你跟那个花魁是什么关系,你可不是不知分寸之人。”
云少卿丝毫没有害臊之意,缓缓走到窗口,不紧不慢的说:“然后也没什么,就是他估计明天早朝要参你了。”
郁少孤只觉得右眼皮牵连的右半张脸都抖得筛糠似的,“为什么?我可提醒你,我就一八品芝麻官,他可是从四品上。”
“因为……我易容成你的呀,小澄澄~”云少卿扭头妖娆一笑,风一样跳出窗没了人影。
郁少孤:“……”
相鼠有皮,人则无仪!
次日早朝,郁少孤眼底微青,脚步略显轻浮,眯着眼睛睁不开,哈欠连天。
“长兄昨日没睡好么,要不推了今日早朝?”
郁少孤摆摆手,“云鹤君呢?”
“这儿呢,”郁北寒一把拽过荛殊,拉他到跟前,“长兄要问你话。”
荛殊拍拍皱了的衣袖,“又不是审犯人,干什么呢。”
郁少孤轻轻推了一下郁北寒,拉着荛殊挑个没人的柱子旁,声音飘忽,“你……找到问题了吗,马上薛青要参我……沉迷烟柳花巷……可能还有别的,靠你了啊。”
郁北寒有点委屈的乖乖走开了,眼珠子咕噜咕噜瞟着那边。
荛殊:“……”
待我掐自己一下,嘶,疼呐,我睡醒了呀,哎,不是,怎么就靠我了,长公子你怎么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啊。
“臣有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