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青与成康安极尽相似的眉眼,在昏黄的帐篷灯光下渐渐重合。恍惚间,顾翌还以为是他来寻自己。很快,这个美好的幻想被一声干咳瞬间打破。
“嗯,扶手箱里还有。”顾小姐昂起脖颈,努力想让眼泪收回去,却让此时的唐立青看得更加清晰。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此刻的她看起来倒是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你...不开心?”唐立青听后,人也没退出去,反而将车顶的帐篷拉链划得更开。她拖着左腿翻身上去,与顾小姐挤在一处。她的动作有些莽撞,让顾翌不由微微皱眉。
“其实我哥吧.....”
“我也刚认识他没多久,也许他这回是哪里惹你了。可你也别生气啊,感情嘛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离远点,眼不见为净。”唐立青试图用为数不多的蹩脚词汇,安慰顾翌,眸光真挚,语调也放得轻柔。
“唉,你怎么不说话呀。”唐立青看着沉默的顾翌,心下有些急躁。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开始哄上这人了,明明一路走来,最辛苦的是自己好不好。
顾翌忽地沉默不语,夜风轻轻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丝。直至夜风将眼泪吹干,她才亮着眸子对唐立青说道:“你哥是个很好的人,他有学识有修养有担当,我气也只是气他什么都不告诉我。”顾翌话语平淡,很多事情她都一概而过,不多做说明。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所有的猜想都没有说服力,或许她在心内深处仍是不信自己的未婚夫能做出这样的事。
“哦,那我明白了。你是说身体这事儿吧!”唐立青听后在脑海内将信息点拼凑,她结合白天顾翌的行为种种表现,很快下了定论。
“十有八九和唐卯有关系,我昏倒前他朝我脖子后面拍了一下,到现在还疼,搞不好就是什么阵法的副作用。你别担心了,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找他去。”唐立青本也是要再找这人算账,茶茶的去向她到现在都还未明确。
顾小姐听后心内一惊,原来自己还并未知晓事情的全貌,她随即面上不动声色,详细追问起唐立青更多细枝末节:“阵法?”
“对,唐卯这人最擅长就是这个,只是我也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提及他,唐立青便是想到城西仓库的那场无妄之灾。她瞬间眼眸黯淡,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我知道他在哪,明天救援队会来,天一亮我们就出发。”顾小姐突然心情大好,她似乎觉得所有事情都有了疏通的方向。既然成康安现在不愿意告诉她,她就自己去寻找,自己去替他分担。潜意识里,她不愿意去相信成康安真的如边听白所描述的那样。他与她是在商场上的竞争对手,语言多半会带些偏颇。
“行行行,赶紧睡吧!”
郊区野路外,矮树丛里的某种禽类发出嘶哑的尖叫,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似乎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欢呼。
随着那尖叫声,日光也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整个郊区。唐立青从越野车后排座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
救援队顺利到来,她们换了辆新车,贴着地面线朝海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