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燕仪婉言谢绝了林霁的好意，并合理怀疑她蓄谋已久。

“算算时间快赶不上食堂晚饭了，我还是先回学校吧。”

她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林霁自然看得出，遗憾地收好快递，看着她脚步匆匆地离开。

甚至没来得及说再见。

蓝燕仪一走，这屋子又静下来，那些袋装的黑色快递袋堆叠在一处，林霁怔了怔，快步走出门，越过矮墙，看见刚走到楼底的蓝燕仪。

“蓝燕仪！”

在下方缓神的人四处张望，抬起头来：“什么事？”

怎么，林霁还不死心，要她把衣服带到学校去？

短短几秒，蓝燕仪已经想好穿着衣服视频通话的可能。

不想林霁又折返回屋里，黑色的垃圾袋在空中飘扬。

“帮我扔下垃圾！”

人尽其用，林霁实在不想爬这两层楼，如果可以，她希望垃圾桶就放在自家楼下，伸手一丢，直接精准落入桶中。

“里面没装重的东西吧？”

“没装。我丢啦！”

“丢吧。”

看着那袋垃圾掉到地上，蓝燕仪才敢走回原位，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

临走时她还朝林霁竖了大拇指：“懒死你得了。”

不等林霁表演一楼跳伞，蓝燕仪已然逃之夭夭。

这回人真走了，林霁进了屋，锁了门，扫了室内一圈，东西多了不少，都是成双成对的，像是杯子、鞋子、挂坠……

等等，桌上这挂坠什么时候买的？

一只小白猫的挂坠，脸上是欠揍的表情。

这时心有灵犀，蓝燕仪发来消息。

“送你的。很像你。”

突然的惊喜让身体都轻盈了几分，林霁拉开凳子坐下，拨弄了几下挂坠，自言自语：“先原谅你不穿那件衣服的事。”

把挂坠收好，鬼鬼祟祟地拉上窗帘，室内昏暗了，林霁才改拆开她“手误”买的衣服。

没错，手误。

说来巧合，因为蓝燕仪不爱在外买衣服的原因，林霁也有样学样变得懒惰，开始在网上买衣服。那一天，她在一家店里连着下单了三件，划拉到最下方的时候，跳出了另一家店的链接。

似乎是一件丝质的衣服盲盒，后方跟着四个显眼的大字——超值加购。

原价的东西不一定能吸引女人，但打折的东西一定能让女人停步片刻。

只纠结了小一会儿，林霁就选择了购买。

理性告诉她，这样的衣服肯定是卖不出去才做成盲盒的。感性告诉她，这个价格还挑什么？可以在家穿！

于是林霁放任感性占领高地。

磨磨蹭蹭的时候，快递袋已经拆开了，林霁没敢看，伸手摸了摸，薄薄一片，但面积好像没想象中小。

看来很正常。

心里刚松一口气，睁开眼，如遭雷劈。

商家骗人！这明明是蕾丝！等等，所以丝质的丝不是丝绸的丝，是蕾丝的丝？

纯白色的蕾丝睡裙，单单用手拿着，就能透过单薄的布料看见自己的手指，要是穿在身上，半遮半掩，比不穿还刺激。

脑补了一下画面，林霁一边骂一边把这条睡裙洗了。

俗话说得好，买都买了！

这条睡裙本该像以前的衣服一样被遗忘在阳台，就在林霁晚上准备洗澡的时候，忽然又想了起来。

于是在蓝燕仪看不到的角落里，林霁偷偷尝试着穿了一次。

如她预料的那般，这样的布料根本起不了遮掩的作用，单纯为“情趣”二字而生。

在带着水雾的镜子里，林霁看见了眉目含春的自己。

衣服的领口是系在脖后的设计，胸前的布料不多也不少，恰恰包裹，却有心机地露出中间一小块肌肤，洗澡时残留的水汽尚未散去，浸湿了顶上的布料，衬得那两点红梅格外夺目。

指尖顺着镜上的水汽一路下滑，聚的多了，凝成一滴水快速落下去，滴答一声，落在桌台上，林霁一顿，看见自己腰下一览无余的风景，和上半身不同，下半身的布料短得出奇，堪堪遮住大腿根，稍一走动，春光乍泄。

如果蓝燕仪在，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年纪虽然小，因为体力不错，她在床上常常表现得游刃有余，时至今日，林霁都没见过她失控的样子。

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指尖点着唇，轻轻摩挲，看见眼中不加掩饰的欲求和期待。

试穿环节就此结束，一个人试衣服确实没什么意思，林霁捏着那几块布，重新挂回阳台，自己回到卧室，打了蓝燕仪的电话。

那边接通的很慢，蓝燕仪似乎在外头吹风，声音都快卡成电子音。

这也不重要，因为她打电话只为和她说一件事。

“我刚刚穿了那件衣服。”

听着那头的平缓呼吸，林霁趴到被子上，一点一点碾碎开来，把自己看到了什么尽数说出，着重于那点红梅和若隐若现的风光。

尾音过于愉悦地上扬，那头稍有克制，依然呼吸急促，化成一句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