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窈把梁柳摆好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看向梁裕,朝他摆了摆手。
梁裕看了看江初窈,又看了看已经睡着的梁柳,明白江初窈的意思,点点头抱着被子出门了。
这一晚,他是在梁柳的房间对付睡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由于梁母要起床做早饭,梁父和梁大郎、梁二郎也要去地里干活,所以二房的人起得比梁老太太和其他两房起得都早。
梁裕把梁父梁母还有梁大郎梁二郎叫进了房间,说起昨天晚上梁柳说的事情。
闻言,梁大郎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不可能!柳儿是绝不可能被卖的!”
“对!就我以后我砸锅卖铁我也不可能同意把柳儿卖了!”梁二郎也是一脸气愤。
梁母的态度更是不用说,梁柳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拱手让人。
梁裕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转头看向了一直垂着头的梁父:“爹,您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听祖母的话把柳儿过继给三叔,把柳儿往火坑里推吗?”
梁父没有说话,一脸为难,他不想忤逆长辈又不想自己的女儿跳火坑。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梁母看梁父一直不说话,气不过上前捶打了几下,恨铁不成钢。
随后抹了一把眼泪,咬牙道:“好,梁金山,你要当孝子,你不去跟你娘说,我去说!”
说完,梁母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直奔梁老太太房间。
紧接着就听见屋里传出大吵的声音。
一声高过一声。
动静大得把其他两房都惊得出门来看。
大房的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听清以后,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当初三房执意不同意救梁汉,二房又把那个儿媳妇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也不肯救梁汉。
现在他们两房有了冲突,他们大房乐得看热闹。
反正他们现在大房只有梁继祖一个男丁,他们是没什么顾及了。
所以他们听了一会儿以后,就不在乎地回房继续睡觉去了。
反观三房听见梁母和梁老太太吵得这么凶,脸色变得难看,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氏想了一会儿以后,突然把梁河山拽进了屋商量对策。
梁母和梁老太太吵完架就回了屋,整个梁家的早饭自然就没人做了。
还是郑氏和吴氏匆匆做了早饭,这一家子人才没有饿肚子。
梁柳窝在江初窈的床上,一脸担忧。
早在梁母和梁老太太刚吵起来的时候梁柳就被吵醒了,只不过她不敢出去。
“三嫂……”梁柳听着外面没有声音才犹豫着开口。
江初窈自然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摸了摸她的头:“别想那么多,我们一定会护好你的,这些事情就交给大人来做吧。”
吃过早饭以后,梁河山和赵氏不声不响地进了梁老太太的屋子。
不知道他们与梁老太太说了什么,只听见了梁老太太房间传出骂声。
随后便是两个人低着头灰溜溜地出了门。
三房房间。
梁河山看着自己媳妇,突然没了主意:“娘现在怕二哥他们那边闹得太狠,有点不打算把梁柳那个死丫头过继过来了,没了这丫头我拿什么去跟高员外换钱?”
赵氏看了眼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转的梁河山白了他一眼:“急什么?娘现在还不知道你外面欠了钱,你去和娘说。”
“啊?娘要是知道我又去赌了非得打断我一条腿!”梁河山有些慌张,不住摇头,明显很怕梁老太太。
“你傻啊你!”赵氏拍了他一下:“你是想让娘骂你一顿,还是想让那些追债的来家里把你打死算了?”
“啊?”梁河山一瞬间没有明白过来:“什……什么意思?”
赵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虽然不满但还是开口解释。
“娘那个守财的性子要是知道你在外面欠了赌债,肯定不会想动她的钱的,到时候你就把梁柳卖了换钱的法子一说,娘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梁河山一听咧开嘴笑了:“这样一来,娘非但不会帮二哥他们,反而会帮我们想办法怎么顺利把梁柳卖给高员外!”
赵氏点点头:“你也就被娘骂一顿,她老人家又不会真的打死你!只会帮你想办法!”
梁河山眼珠子一转,心里觉得这个法子能成。
梁老太太的性子早就被他们摸得清楚,更清楚二房在这个家里有多不受梁老太太待见。
所以,他们自然知道怎么样可以让梁老太太站在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