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欢?”张佳拿着玉佩,眼神温柔。
司马错进入正厅,看向乳母,说:“先将女郎抱回房中。”
张佳将女儿递给乳母。
“怎么了?”张佳喝着茶。
“潘顺入侵樊城,樊城血流成河,死尸在城中,还未有人收。”司马错叹了口气,“现在,秦公要我们去金城小住,顺便谈论粮草以及将士棉衣的事情。”
“这不是好事吗?”张佳不以为然,“我好久未去金城,挺想念小妹的。”
“棉衣的数量不够。”司马错凑近她,“上次,秦公攻打南疆,棉衣的数量我们是备充足的。这次,我们盏城的棉花,少了许多。这小姐太太们在盏城,都供不应求了。”
“生意的事情可以缓。”张佳眼神流转,“将士的棉衣差多少,就从店铺里拿些布料,做成将士过冬的棉衣,交给秦公。至于生意,我们就只能实话实说,说丝线生意不好,棉花数量不多。”
“这合适吗?”司马错皱着眉头。
“不疑。”张佳柔声说道,“若不是你,我只能孤身一人。现在,我既然是司马府的夫人,当然是要为家族着想。你试想,潘顺是只野兽,一旦秦公不能收复樊城,接下来康城沦陷,我们其余四城,只能坐以待毙了。”
司马错左右思虑,重新站起,在厅中来回踱步。
“我们只能赌秦公胜,他胜,则小妹安然无恙。”张佳眼神妩媚,“到时,这建城梁家的生意,也许就是我们的了。要是,沈适抢先一步,你后悔都来不及。”
“多谢贤妻教诲。”司马错点点头。
樊城,陈家。
陈玄愁眉苦脸,地上全是他的信纸,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这些信都是写给秦公宇文泰,向他诉说如今樊城的情形。
“诶。”陈玄左右踌躇。
城外营寨。
正厅。
廖画正在看着地图。
“将军,秦公密信。”兵士双手奉上密信。
“你退下吧。”廖画划开竹筒,看见里面的信件。
信件的大概内容:秦公宇文泰命令廖画等将士两个月之内攻城。
“修常。”常康掀开帘帐,“潘顺的手下岱钦在寨前挑衅。”
“子客。”廖画笑着说,“不必理他。”
廖画将信件递给常康。
“修常。”常康看完信件,“潘顺的大本营是凉州,虽然他攻下樊城,但是粮草必定不足。且潘顺行为不当,肆意残害百姓,世家必定不齿。我们不如养精蓄锐,耗死他。”
“子客之意,正合我心。”廖画眼神冰冷,“最好这些北朔兵自个乱起来,我们再袭其粮草。”
“说到粮草。”常康手拿马鞭指向地图,“这凉州到樊城有一条小道,叫作苗道。我们得到准确时间,再派一队人马在那里埋伏。”
“嗯。”廖画点点头,“再等等。”
潘顺命人将刺史府的匾额摘下,改为节度使府。
他邀请樊城的三大世家,陈家,赵家,以及孙家。
三位家主战战兢兢,喝着酒。
“三位家主,是樊城的士绅代表。”潘顺擦着酒水,搂着女子说道,“你们只要公开写个布告,反对秦公宇文泰,拥护本帅,帮助本帅建立一个政府。等本帅登上皇帝宝座,你们,就是开国元勋!”
说完,潘顺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刺耳,几位家主心里腹诽,想着宇文泰的军队什么时候才能收复樊城?
“嗯。”潘顺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带个人进来。”
兵士押了一个男子,男子衣不蔽体,瘦骨嶙峋。
“跪着。”潘顺命令那个人,“然后学狗叫。”
几位家主看着樊城百姓受贼寇凌辱,咬牙切齿,但恐潘顺生疑,只能低头闭眼。
男子在正厅中爬了一圈,一边叫一边爬。
“嗯。”潘顺摸着大胡子,“你可认得我是何人?”
“潘节度使。”那个人哆哆嗦嗦。
“我执政如何啊?”潘顺得意洋洋。
“哼。”男子一反常态,视死如归,“荼毒生灵,烧杀抢掠,肆意糟践女子。”
“哼!”潘顺踹开桌子,拿着马鞭抵住那个人。
“你想死吗?”潘顺怒视道。
“死有何惧?”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刃,正要刺向潘顺。
潘顺眼疾手快,一条马鞭甩得男子,翻倒在地。
“来人。”潘顺丢下刀刃,“推出厅外斩首,然后让野狗啃食。”
“你这个乱臣贼子,不得好死!”男子骂道。
陈玄眼神晦暗,心中不由敬佩男子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