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逐影的人?
顾清栀冲着二人礼貌的笑了笑,随后把顾世臣拉到了一边。
她小声附耳道:“爹爹,陛下派来的不应该是凛月的人吗?这次怎么是逐影的人来?”
因皇后凛月掌门之女的身份,当今陛下极其信任凛月一派,大事小事几乎都会交给凛月的人处理,可这次......
顾世臣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他笃定道:“皇后这次如此加害你,为了你的安危,陛下自是不会派凛月的人来。”
话虽如此,但顾清栀仍不解:“千秋宴一事上,皇后并未留下把柄,陛下是怎么知道此事与皇后有关的?”
“难不成......难不成是爹爹你?”
顾清栀忽然意识到,她爹爹说的那句“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理”,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她眼巴巴的等着顾世臣开口,可顾世臣却仍不急不慢的捋着自己的胡子。
他卖了半天关子,这才舍得开口道:“敢欺负我的女儿,真当我这个爹爹是吃素的啊!”
“爹爹......真的是你......”
顾清栀印象中的爹爹就是个老好人,对谁都是客客气气,却不曾想这次却为了她直接与皇后撕破脸。
可是,凛月一派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皇后这人又向来睚眦必报,那她爹爹今后的处境......
“不用替爹爹担心。”顾世臣似乎看出了顾清栀在想什么。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对陛下而言,凛月是他不可或缺的势力,此事他不会去找皇后对峙,也不会再让人追查下去。”
“而且,爹爹这事做的可比你隐秘多了,定不会让人发现......”
“爹爹!”顾清栀见顾世臣又开始打趣她,赶忙止住了话题。
“对了,还有一事......”
顾世臣继续道:“陛下交代,逐影这两位灵师不仅是要护送你去榕城,还要保证你在榕城的安全。”
“什么?”
听到这话,顾清栀赶忙站直了身子。
“爹爹你是说,他们要跟我一起呆在榕城?”
“正是。”
那岂不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知晓?那她接下来的计划......
完了,顾清栀的天塌了。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事情怎么就总往意料不到的发展啊!
瞧着眼前心如死灰的顾清栀,顾世臣跟着道:“其实为父也觉得,陛下对此事的态度有些奇怪。”
说是保护,未免太过大题小作,反而像是......
“爹爹是觉得,陛下派他们来,是来监视我的?”顾清栀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
顾世臣思考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提醒道:“说不好,反正此事,你要多留些心眼才行。”
对此,顾清栀则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放心吧爹爹,女儿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时辰差不多了,你们父女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这时,褚和羲走了过来,父女俩默契的岔开了话题。
顾清栀胡乱道:“阿娘,爹爹是在同我交代榕城顾家的事呢!”
“我这次去榕城,估计也少不了跟他们打交道,这不便赶紧跟爹爹打探一下情况嘛!”
顾世臣附和道:“是啊夫人,你看咱们女儿想的多周到啊。”
父女俩相互对视,企图用转移话题的方式蒙混过关。
但褚和羲压根没在意这些,她催着道:“行了行了,你榕城那些族人清儿也不认识几个,他们当中若有想结交我们家的,自会上门拜访清儿的。”
“现下清儿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宜折腾太久,眼下还是先抓紧赶路吧。”
“阿娘说的对。”顾清栀适时接过了话茬。
“那清儿现在便出发了,爹爹阿娘保重,去了榕城,清儿一定会调理好身体,早日归家。”
说着,在顾世臣和褚和羲的目送下,顾清栀带着双夏坐进了马车,马车起步,渐渐远行。
人,就这么走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褚和羲叹了口气。
见此,顾世臣问道:“夫人可是舍不得清儿?”
褚和羲摇了摇头:“舍不得是一说,我更担心的是,她照顾不好自己。”
“非也,非也。”顾世臣否定了她的说法。
他拉着褚和羲进了院子,带着她走到了一棵槐树树下。
这槐树,是他们成婚那年一起种下的,他们当年一起埋进土里的小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顾世臣上前,伸手摸了摸树干,他背对着褚和羲道:“夫人你看,这槐树长得多好啊!”
看着这郁郁葱葱的槐叶,褚和羲不由感慨:“这树,不知不觉间竟已长得这么高了。”
“是啊夫人。”
顾世臣回过身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它一直在努力生长呢。”
“阿臣?”
褚和羲似是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她刚想开口,却又被顾世臣打断道:“夫人,不妨我们打个赌。”
“嗯?赌什么?”褚和羲疑惑道。
“就赌,下次见面时,咱家这颗小树苗长得会不会比这槐树还高。”
“嗯......”
褚和羲沉思,随后肯定道:“那我便赌,她一定会。”
“诶?”
顾世臣有些摸不着头脑:“夫人......这赌约是我提的,不应该是我先选吗?”
闻言,褚和羲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顾大人,咱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说着,她转头就走,边走边道:“对了,赌输的人要去酒楼买一个月的莲子羹!”
褚和羲笃定:这莲子羹,她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