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抬头看向钟昱乔,她那张脸上出现了陶醉和挫败的神色,苍天呀,她居然在这里碰见了郁萍知的追求者,还是她的领导!
“昱乔姐你……”
“我可太喜欢你三叔了!那几杯酒给我喝得是好长时间念念不忘呢。”
令抒倒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郁萍知是有这个本事的。一个样貌身材俱佳的男人,三十几岁,做什么事都胜券在握,一个思想成熟但性格却开朗不羁的男人,有一双漂亮眼睛,那双眼睛温柔,有内涵,他才智过人又不争不抢,家底殷实,地位岿然……很难不动心呀。
“你对我三叔了解吗?”
“我以前跟我爸做调研的,你家上三代我都了解呢。你三叔嘛,外祖季家,舅舅有权,妈妈有钱,郁家也是家底殷实,一族牛人。他自己呢,从小脑子就好用,商场上游刃有余,长得……”她想起了郁萍知那张脸,看向令抒,像说悄悄话似的,“可太合我胃口了。”
“你是喜欢他的长相吗?”
“其一。”
“那其二呢?”
钟昱乔说:“喜欢他的性格呀。你上哪儿找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还是十几岁小伙子的脾气?不开心了说走就走,又很有教养地给你留了面子。”
令抒说:“他这么对你吗?你跟我三叔表白了?”
“简单表示了喜欢,他不大理我,我打算再努力努力。”
令抒有点惊讶,又有点困惑:“是奔着做我三婶婶那种努力吗?”
钟昱乔觉得这姑娘可真是个好姑娘,利用起来一定很趁手,“那不然呢?”
令抒有点说不出话来。
钟昱乔又说了好些话呢,说她以前没觉得郁萍知迷人,因为她前男友跟郁萍知不睦,她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前男友分手了,因为她喜欢郁萍知这一款!
令抒听得心有点慌,脑子还有点晕。
半晌,钟昱乔终于说累了,她插了空问:“要是我三叔他,他一直不回应呢?”
“那就是他眼瞎。”
令抒眼神震惊,但很快又添上几分礼貌的赞许。钟昱乔真是个爽快人,她越发喜欢这个导师了,虽然她对郁萍知有种势在必得的狂热,但令抒以为她不能得偿所愿。
不是因为郁萍知现在心思都在她身上,而是因为钟昱乔和郁萍知两个人放在一块儿,是要打起来那种。爱就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不爱那估计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她心情有点复杂了。
钟昱乔看她沉默,就没再多说,这才第几次见面呢,不能太急功近利,容易失去这个小助手。她得慢慢渗透。
毕竟以郁萍知的性子,能跟他大哥家的女儿——一个边缘人物有交流,就说明这位在他心底是有分量的。
来日方长嘛。
郁萍知此刻在书房里打了一个喷嚏。
今年的冬天似乎有点冷了,昨夜那场小雨过后,气温又降了几度,清早起床,窗户上结满了霜。
他给令抒发消息问晚上吃什么,她不回,也不知在干什么。听郭教授说考试周到了,他也不好去打扰她,等下考差了,又是他的过错。
好在这姑娘心没那么狠了,他讲十句话,她能回上那么几句。
郁萍知时常觉得自己魔怔了,尤其跟季良堤待在一起的时候。季良堤虽然对他的所作所为不发表意见,但从他不发表意见就可以看出来,他是反对的。时间一久,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他还真没这么追过女孩子。
谈过那几任,都是见面合眼缘了,再你来我往地聊几句,投机了就在一块儿了。在一起很轻松,女方多多少少会迁就他一点,他出手大方,偶尔也花点心思,可谓相处融洽好聚好散。
待令抒不同。
花心思倒是其次的,需要的是时间。
她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天堑,往前一步就是死路一条,他现在也难证明给她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离不开她爸。
他能逃离郁家,别人只会说郁家留不住人,她却不能,别人会说,她忘恩负义。
和令抒的消息一起进来的是秦误的电话。
“稀客呀秦总。”
听筒里声音没什么温度:“你找我弟办事?”
“也算有点交情。”
“那你报我名号?”很不爽了。
郁萍知说:“之前跟凯斯特谈了个项目,秦总有意向一起么?”
那头沉默了。
“这件事,我希望小秦总保个密。”
那头依旧沉默,而后冷冰冰问:“你二哥跟危景然玩得好,我知道,但你为什么插手危家的事?让兴严制药迁址陆华,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郁萍知不是很想明说,“你知道了也没用。”
“不说?”不说我不让我弟给你办。
“凯斯特的项目,我们持平如何?”
他是打定主意不说了,秦误等了一会儿,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