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员工?”
Keven犹疑了片刻才如实相告:“都是Lene手下的老员工,我会让人去处理。”
不给定罪,但直接处理。
郁萍知一时没有回应。
keven因此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认为这是我们公司的人爱说小话,还是Lene的人爱说小话?”他问Keven,坐在一旁整理材料的彦泽因为他提到了邹彤抬起头飞快地掠了他一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Keven在电话那头叹气。
郁萍知说:“是她们个人的问题。辞退吧,噢,辞退之前请她们和秦总吃顿饭。”
Keven说好。
郁萍知补充:“让Lene领她们一起。”
Keven即刻问:“这合适吗?”
“她毕竟是主管,对吗?”
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说好。
郁萍知搁下手机,“你接下来半年都待在国内吧。”
彦泽抬头看他,一脸惊恐:“季总真的打算把AMS拆了吗?”
季葶主要是看他这个儿子不顺眼,不想他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一个小小的AMS上,但真要拆了一家成熟且成规模的投资公司,也没那么容易。
“倒不至于,”郁萍知说,“我记得之前你手里有一部分郁氏的资料?”
“对。”
“你去查一查,三清集团出事前后,老爷子跟温家老爷子的行踪,以及……”他稍稍停顿,“那之后,温家和郁氏的新增合作。”
“好。”
“缺人手让良堤给你调。”
“是,”彦泽道,看郁萍知还坐在椅子上不动,“老板是怀疑什么吗?我们手里的材料郁氏总部都有,早些年不是已经查过了吗,没有什么特别的。”
郁萍知慢条斯理点了根烟,但没抽,只在指尖夹着,“你多往温家跑跑。没让你查案,你就查温老爷子。”
彦泽说行。
过去一切都只是一个推测。
但现在的情况是莯城连日不晴。
郁萍知一个“局外人”都觉得被扯进了漩涡里。不论是为令抒,还是为郁皓轩。他有他不得不往局里跳的理由。
当初梁示卿的死,不知多少人想往他头上扣,他险些被他那个大义灭亲的五弟送进去,现在轮到亲爹,不知道郁执文会不会初心不改。
彦泽看他愁眉不展,一直也没敢吭声,到所有工作都处理完毕了,将需要他过目的整理出来叠放在他面前,才跟他汇报:“凯斯特除夕前一天抵达莯城,但他的意思,是年后想去长明一周左右。”
“你看着安排。”
“您陪同吗?”
“年后可以,年前就让项目的负责同事和对接人陪同,当然,如果温总有时间最好了,”郁萍知转念一想,“长明现在有什么年轻人玩儿的项目吗?”
彦泽不由得多打量了自家老板两秒,第一反应是他也知道小老板娘是个“年轻人”啊。
“您不是最讨厌工作的时候拖泥带水?”
郁萍知默了默,彦泽见他不说话,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谁知他问:“你是想说,拖家带口?”
彦泽嘿嘿一笑,“知我者老板。”
“我怕这姑娘在家里心理负担加重,出去走走好。你让人安排一下,她不见凯斯特。”
“好嘞。”
钟昱乔一个下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令抒找同部门的前辈安排工作,只能前后打打下手,比起简殊实在清闲得很,也无聊得很。
要在往常,令抒会受不了,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但今天还好,今天她的心绪很乱,只配打打下手。
只是她没有想到,临近五点时,总助办来人了。找她的。
原来她不知道老爷子的盘算,她对危仪然只有敬重,和一点点的畏惧。但现在她拿不准了,有种自己小命攥在人家手上的感觉。
她希望他永远不要看出家里的安排。
等她实习一结束,从莯城顺利地去往陆华,就再也不用见面,即便她知道这很难。
她跟着总助办的人穿过连廊去往气势恢宏的办公楼,落霞在对面的山头铺陈,照得大厦的窗玻璃上金光熠熠。
总助办的人敲开了危仪然办公室的门,“危总,令抒到了。”
危仪然在书桌后面办公,整间办公室只有他一人,霞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在桌面上弯折,从文件爬上他握着钢笔的右手。
他抬起头,摘掉眼镜,“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