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飘起小雨,细密的雨丝落在青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群在雨中攒动,嘈杂的人声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百姓们披着破旧的蓑衣,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讨要说法的急切。
宋锦瑶不慌不忙,黑子稳稳占据棋局一角。她一边构建防线,稳固自己的根基,一边凶狠果断,无情杀穿白子阵营。
刺史咬紧牙关,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在棋局上,耳边听着百姓们窃窃私语,不禁呵斥道:“闭嘴!都给我闭嘴。就因为一个女子的胡言乱语,你们就信了?还是不是芙蕖城的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把这个人赶出去!”
宋锦瑶冷哼一声:“刺史大人这是何意?小女陪同父亲调查芙蕖城贪官一事,既然事情并非如您所言,那我自然有权利继续探查下去。”
说罢,她又将黑子落在左下角的“三三”位置,既确保角地的安全,又为后续的发展奠定基础。
闻言,刺史立马冷静下来,嗤笑一声:“宋锦瑶,就凭你这点本事,就笃定我是贪官?不愧是女……”
话音未落,宋锦瑶垂眸捻起黑子,落在白子中间,清冷打断道:“这第二罪,私吞官银。”
她的声音清脆,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在这压抑的街道上格外清晰,甚至压过屋外的雨声。
人群中冲出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他青筋暴起的双手高高举起一张泛黄的地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这是他私吞官银购置私宅的铁证!”
随着这一声怒吼,百姓和芙蕖城官员纷纷探头望去,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刺史,每个人心中刺史的形象开始瓦解崩塌。
原本刺史还满不在乎地冷笑,但看到“私宅地契”这铁证时,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愕。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东西?我明明把地契放在房间里啊,难道是…那天?】
刺史猛地看向宋锦瑶,脸色煞白。
他强装镇定,猛地拍向桌面,起身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你休要血口喷人!这是污蔑,是陷害!我怎么可能拿百姓的救命钱买房,你们得相信我啊。”
说罢,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下意识退后一步,警惕地看向刺史。
宋锦瑶神色平静,无视他百口莫辩的姿态,又捻起一枚黑子。
趁着他现在乱了阵脚,正好趁势扩大优势。
黑子在空中稍作停顿,落在左边星位附近,与之前“三三”子相互呼应,形成“小尖”连接,逐渐扩大势力范围。
刺史恼羞成怒,抓起白子,重重砸在黑子扩张路线上,试图切断宋锦瑶的连接,进行反击。这一步棋凶狠凌厉,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宋锦瑶眉头微皱,利用“小飞”手法,避开白子的锋芒,同时对刺史的白子形成包围趋势。
刺史脸色涨红,压低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宋锦瑶,我待你不薄,为何执意置我于死地!”
“刺史大人可知何为官?”她淡淡回道,“官字两张口,一为百姓喉舌,二为天地良心。您呢?”
闻言,刺史执棋越来越慌乱,手指开始微微颤抖,每落一子都犹豫不决。他试图挽救局面,却发现自己的棋子处处受制,漏洞百出。
随着棋局推进,宋锦瑶又接连落下几子,每落一子,便揭露一罪。
“这三罪,强占民女!”
话音刚落,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被众人搀扶着走上前,泣声道:“各位大人,你们得为我们做主啊!我本是良家女子,却被这狗官强行掳入府中,而且府内还有很多与我同岁的女子!”
“要不是宋小姐及时发现并救我们,我可能一辈子都得服侍在这狗官身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百姓们一边安抚女子情绪,一边指责刺史的恶行,甚至要求芙蕖城官员给个说法。
芙蕖城官员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心虚的刺史,希望他能反驳几句。
刺史张了张口,将头埋得更深,额头疯狂冒着冷汗,却始终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还有这罪,勾结富商,垄断市场!”宋锦瑶再次说道,“还将罪行全推给县令,让他替你遭牢狱之灾,差点惨遭家破人亡。”
刺史猛地抬头对上宋锦瑶那双眼睛,刚想开口狡辩,一位商人模样的男子站出来,呈上一叠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刺史与富商勾结的账目。
“就凭这个账本,就断定是我栽赃给县令吗!宋锦瑶,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况且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这个账本就是真的?”
“我确实没证据,但是我有证人。”
说罢,侍卫押着县令缓缓出现在人群视野中,大家满眼惊愕地看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县令,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宋锦瑶抬眸望向刺史:“先贪朝廷赈灾粮,后得知御史台前来调查,特意伪装好一切,引导御史认为是县令所为,但怕县令不配合,便以家人性命和升官来威胁县令,给你当替罪羊。”
“你与师爷狼狈为奸,让我和御史大人不得不顺着你的计划进行,但你太小瞧百姓的力量了。通过百姓得知近年来你做事的风格,加上百姓吃的全是掺了砂石的陈年霉米,让我更加怀疑赈灾粮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刺史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知府新装修的房梁,其实就是你藏银子的地方吧?”
此时的棋局,宋锦瑶的黑子已经将刺史的白子分割包围,形成多个“死棋”区域。
刺史脸色越来越难看,双腿发软,想要辩驳但又无从说起。
他依然不死心,哆嗦着否认道:“放屁!栽赃,你们绝对是为了保全这个贪官县令,才这么诬陷我的,我才是清白的!”
闻言,县令满脸失望地看着他,劝说道:“她们都已经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为何你还执迷不悟?刺史大人,回头是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