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我岸早被这洪水淹了!”刺史情绪逐渐失控,“你不是答应会帮我吗?为何要将这些告诉这个女人,你才是叛徒,你活该下牢狱,活该被打。”
群众一脸鄙夷地打量着刺史,但他像癫狂似的,丝毫不在乎他人眼光,甚至将在场的所有官员全都骂了一遍。
宋锦瑶不语,眼神朝身后瞥了一眼,正好与孟诩相互对视,对方立马明白她的意思,他握紧刀柄快速朝刺史乘坐的车轿砍去。
众目睽睽下,马车轿子在暴雨中瞬间被劈开,轿子内侧显露出夹层金砖,惊得在场人全都倒吸一口气。
“大人,您这轿子比百姓住的房屋还要结实啊。”宋锦瑶冷冷道。
“那又怎样!我是刺史,怕金砖放家里被你这种小人偷,随身带着与你何干?”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宋锦瑶朝周围侍卫大声喊道,“将从知府房梁搜出的东西带上来。”
说罢,一箱箱装满金条和珠宝的箱子被人抬上来,看得百姓目瞪口呆,周围议论纷纷,要不是她和御史还在,百姓恨不得将刺史当场活剐。
宋锦瑶指着一箱金条说道:“刺史大人,你在职多年,到底贪污百姓和朝廷多少银子,恐怕不止车轿和知府这点吧?”
刺史脸色苍白,嘴唇发干,整个人止不住发抖,哆哆嗦嗦望向宋锦瑶,质问道:“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是我放的?万一是别的官员呢?”
见他还不承认,宋锦瑶不得不佩服他此刻强大的心理防线。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不敢抬头去看刺史,低着头说道:“刺史大人,那日是你让我将这赃物嵌进房梁上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畜生!滚,都给我滚。”刺史拿起桌子上的棋筒朝小伙砸去,吓得小伙连连退后。
宋锦瑶看着满眼慌张的刺史,心中毫无怜悯。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落下关键一棋,这一步直接将刺史的“活棋”彻底破坏,整个棋局胜负已分。
“罪证确凿,你已无从抵赖!”
见毫无生机的棋局,刺史彻底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要是被大人知道,可是会死的。”
宋锦瑶紧盯着神色恍惚的刺史,高呼道:“棋道为公,民意为天!既然你做了这种事情,迟早都会遭天谴。”
突然,刺史像是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嘴里止不住发笑道:“宋锦瑶,就算被你发现又如何,这里是芙蕖城,只要我还是刺史,这就是我的地盘。快,来人将这贱民擒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无人动弹。
“愣在那儿干什么!我可是刺史,快将这个贱人擒下!”
百姓们也都站在原地,没有理会他的命令。
孟诩实在是看不下去,冲上去一脚将刺史踢倒在地,恶狠狠回道:“您还不明白吗?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宋小姐的人,故意演这一出就是引你上钩,您这个老不死的,我呸!”
“什么?你说什么!”刺史猛地抬头望向孟诩。
“要不是宋小姐相救,我们早就因水患活活饿死,还来参加你升官宴会?至于说得那些话,故意讲给你听的,要的就是让您和宋小姐下棋,以这种形式告诉其他狗官,你的卑鄙下流!”
这么一说,他瞬间回想那时的不对劲,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僵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您不是不信粮食造假吗?”宋锦瑶俯视着轻蔑地盯着他,将供粮仓记录单甩他脸上,“但这记录单,可是刺史大人您亲自签名的呢。”
刺史呆呆地攥紧记录单,看到果然是自己签的名,被吓得失语。
见状,人群顿时爆发出愤怒的呼喊:“贪官,还我们粮食!”
“严惩这狗官!”
“斩了他!”
不知谁先砸来第一块碎石,顷刻间,烂菜叶混着臭鸡蛋全都砸向地上的刺史,发冠被砸掉,官袍也被搞得一身污渍。
宋锦瑶径直走向银箱,与宋老爷子对视一眼,见他昂首点头,她毫不犹豫转身朝百姓喊道:“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我会将此事上报给圣上,但朝廷赈灾粮,将如期发放给芙蕖城每个百姓。”
话音刚落,百姓们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了半秒,随后立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激动地抱在一起,眼中满是喜悦。
“宋姑娘,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多亏了宋姑娘,才让这贪官得到应有的惩罚!”
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疯狂对宋锦瑶鞠躬道谢,语气间全是感激。
芙蕖城官员集体以棋盒盛米举过头顶,大声朝宋锦瑶喊去:“宋先生千秋!”
闻言,宋锦瑶和百姓纷纷回头望去,见他们排排站在一起,表情复杂但透出真诚。
见状,百姓们不甘落后,也跟着大声喊道。
万民呼应:“宋先生千秋!”
雨水依旧淅沥地下着,宋锦瑶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百姓,眼中闪过惊愕,随后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