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眼力,甚至能看清他们表皮组织上蜿蜒的焦痕。
“那些家伙,有点眼熟。”阿渡眯起眼,将手中的枪调整到最低能量档,对准吊笼上方开枪。
与奥特曼光线同等威力的枪击下,吊笼应声落下,里头的等身宇宙人横七竖八倒出来。
“呜哇哇哇你们怎么才来啊!”
浑身漆黑的宇宙人阴暗爬行,身上金色的条纹黯淡许多,他睁着红色的眼睛看清面前人,当即哭嚎:“阿渡,救命啊!”
“哇啊啊啊,地球人好可怕,我再也不敢和坏地球人说话了呜呜呜呜啊啊啊!!!”
“是你们啊?”
几枪把关着的宇宙人放出来的神枪手上前两步,神色明显放松一些,“怎么又是你们。”
有着两个大象耳朵的外星人,灰色身体红色斑纹的外星人,还有眼下哭得最大的黑色爬行物,都是Xio捞过几次的老朋友了。
芙宁娜:“他们,是你的朋友?”
她看着三个清醒过来的宇宙人抱着风间渡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的声音震得周围的建筑都在都抖,大为震撼。
以及,她果然还是觉得提瓦特的人外长得更符合自己的审美。
“以前一次任务里认识的,他们都是旅居在地球的宇宙人,在基地里备案过。”阿渡收起枪,一一介绍道,“这位是伊刈先生,这是春木先生,这位是名栗先生。”
被阿渡介绍到的宇宙人挨个抬起自己形状奇特的爪子,没精打采的和芙宁娜打了个招呼:“你好,可爱的水小姐。”
“你们好。”芙宁娜点点头,“看几位的样子也是中毒了?我正好带了解毒剂。”
她从背包里拿出琉依新赶制出来的药剂晃了晃。
宇宙人们可怜巴巴地看了阿渡一眼,见对方点头才怯怯伸出手,排排坐在一起,挨个被芙宁娜扎了一针。
“嗯嗯,看来上次和护士长学的东西没有落下嘛。”眼看宇宙人们身上的伤痕慢慢消失,芙宁娜叉腰,“哼哼,手法没有生。”
她曾经为完善一个角色的医生人设特意去请教过梅洛彼得堡的护士长小姐各种医疗相关知识,那时候可是狠狠下过一番功夫呢。
“非常感谢,可爱善心的水小姐。”伊刈先生的大象耳朵疯狂扇动,对着芙宁娜拜了又拜。
芙宁娜后退一步:“不、不必这么正式啦!”
“还是阿渡你们靠谱。”灰色身体的名栗先生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落在身上红宝石一样的斑纹上,“阿渡!我们,我们要举报,有个地球人勾结亚波人把这家歌剧院的人都关在舞台里,他想要把地球变成他一个人的剧院!”
“什么?”阿渡严肃起来,“你们几个说清楚一点。”
他打开录音设备,将几位合法居民说的话全部录了下来。
“我们之前在温泉镇打工,认识了这家剧院的特技演演员皮古蒙,有时候会来这里看朋友的表演。大家本来都是好朋友,自从巴黎来了个新院长,一切都变了。他把大家都关在一起,让大家听他的话做木偶人。”
被救出来的倒霉宇宙人抽抽噎噎向地球公务员哭诉自己的惨状,看起来好不可怜。
芙宁娜还记得自己坚持要来的原因,她走上前,高跟鞋尖轻点地面。
环视着周围的场景,她注意到幕布后有机关转动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轰鸣声刹那打断了宇宙人的诉苦。
天鹅绒幕布豁然拉开,露出里面被藤蔓缠绕的巨型竖琴。
竖琴的下方站着戴了羽毛面具的男人。
面具男人出现的一瞬间,三个正在哭诉的宇宙人立正跳起,躲在了阿渡身后:“就就就就是他!可爱的水小姐,快躲过来!”
男人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嘹亮的乐声从自动演奏的竖琴里传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莫比乌斯歌剧院!”
男人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指挥棒重重落下,一阵强光闪烁,他身边浮现出一方巨大的投影屏,其上放映着十几个被捆绑在这里座位上的人类影像。
那些人类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每一个脸色青黑,手脚如同牵丝木偶一样随着男人的动作摆动。
唯一能看出的是他们还活着。
“在下的舞台还未搭建完成,诸位就擅闯进来,亚波人说的没错,地球防卫队果真是不懂礼仪的莽夫。”面具男人优雅地张开手,“作为赔礼,诸位来参与在下的排练演出吧。若达不到在下的要求,诸位就与这些人类一同,永恒停留在我的舞台。”
阿渡咬牙:“你根本就没有在问我们。”
碍于人质的存在,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不好开枪。在他犹豫的片刻,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动。
如同幕布的光影重重叠叠,舞台两侧升起十二尊雕像,每一座雕像都完美无比。
下一刻每尊雕像嘴部的位置张开,吐出一束束强光。聚光灯打在舞台中间的男人身上,他的声音回响:“在下知道诸位只会打打杀杀,没有半点艺术细胞。因此,在下特意选择了最适合诸位的舞台哦。”
重组的空间是现实的城市场景,背景里没有面孔的人类到处奔逃,中央遮天蔽日的巨兽一挥手打下空中的战机。
“第一幕,地球的沦亡——”
在面具人的狂笑中,被擅自归类在“没有艺术细胞的防卫队莽夫”里的芙宁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