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去尘启动车子,驶进马路。
王秋红站在路边目送他们离开的身影在后视镜中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陈去尘瞥了眼后视镜,开口:“昨天你发给我的那份名单,我给了协会。有上面的配合,很快就查清了所有人的情况,基本都是家里发生过重大变故的人,中老年人偏多,三十岁以下的人只有十三个。这十三个人里,无父无母的有十个。”
云颂的眼神有点冷。
刚刚他用生病的爷爷试探时,那个陈老师想方设法也要让他去欢喜神庙。看来这个欢喜神庙中藏着的肮脏东西比他想的还要多。
“我会把今天的事也汇报给协会,让他们也动身前往彭城。”陈去尘说,“杨豫道长昨天的意思是让我们进去卧底,里应外合。”
云颂随意地应了声,没有什么异议。
“昨天王秋红去问了孙阿姨有关我们的事情,我跟孙阿姨提前打过招呼了。”陈去尘说。
“嗯。”云颂身子一歪靠到怀川的肩膀上。
怀川便顺势将他圈进怀里,让他靠着舒服。
陈去尘匆匆一瞥,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姿势。虽然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这样的姿势也有点太亲密了,像是恋人一样。
他大概是被王秋红的话影响到了。
陈去尘立即转移了视线,专心开车。
回去的路上没有堵车,不到一个小时,云颂和怀川就回到了环溪路。
两人在外面吃完午饭才回店里。
孔随躺在收银台后面的躺椅上睡午觉睡得昏沉,估计有人把店里搬空了都不一定能醒来。
他没开空调,但收银台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桌面小风扇,往他身上吹着凉风,但即使这样,他也睡出来了汗,鼻尖上冒出汗珠。
云颂给他打开空调。
上楼时,他轻轻关上通向二楼的玻璃门,好让店里的温度能够更快降下来。
“我去洗个澡。”想到自己的衣服被蘸了净水的柳枝条碰过,云颂一上二楼就脱了身上的短袖衬衫,拿着衣服站在垃圾桶前,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扔掉,完全没注意到怀川看过来的眼神。
不扔掉,心中膈应。
但是扔掉吧,又觉得没有必要。
算了,这件衬衫他还挺喜欢,不扔了。
云颂转手把衬衫扔抛进脏衣篓。
从衣帽间里拿了身新的衣服,云颂正要进入浴室,腰间突然出现一双手臂将他禁锢住。
云颂稍微偏过头,脸颊蹭过脸颊。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很想亲你。”怀川笑着说,“你喊我哥哥。”
云颂还小的时候,除了喊他师兄,偶尔也会喊他哥哥,声音又清澈又软,像是一颗甜甜的桃子。但他们逐渐熟悉之后,云颂就不喊了,任他千方百计地哄骗,云颂最多也就是喊他一句师兄。他逗人逗得过头,云颂生气了还会连名带姓叫他,气势汹汹的,像是一只冲人哈气的小猫。
“好久没听到了。”怀川说。
云颂没想到他竟然在为这个高兴。
难道他以前经常这样喊?
他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但腰间的胳膊没有松开的迹象,云颂只好妥协:“这位好哥哥,能不能先让我洗澡?”
语气无奈且平静。
怀川被他逗笑,亲了亲他的脸后松开手。
云颂进入浴室。
关上浴室门前,他抬眼看向嘴角还带着笑意的怀川,眯了下眼睛:“洗完澡出来再亲。”
说完,他关上浴室门。
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停下,哗哗的水声立即接上。怀川听着水声,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张云颂用来吹头发的符,随手改了改。
改到第十张符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
怀川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