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到的冀州兵马,终于在萧缙一行人马车在距离出谷口五里的位置时,挟雷霆之势姗姗来迟……
那为首的军汉跪拜在地,满脸愧疚道:“兵马来迟,还请世子赎罪!”
蒙毅怒火中烧,恨不得拔刀砍了这帮装模做样的龟孙子!关山按住了他,上前语气冰冷质问道:“你们明知世子遇难,早该及时救援,为何迟迟不到!”
军汉吞吐道:“这……”
而他身后的部将虽然俯首,但脸上不免带有讥嘲,一个没势的世子,也敢问罪他们。
一道冷光闪过,那军汉抬眸的功夫,便感觉脖颈处一道轻微的刺痛,心下蓦然大惊,这柄剑异常锋利,持剑的主人却是一位冷峻的女子。
江湖鬼见愁,听说一路护送世子回冀州的路上,有位身手了得的女侠。
想必就是这位了。
比想象中要年轻很多,也要厉害很多。
忽然,他想起了小公子之前在宅院的舞台里,搂着一个舞剑的美人亲热道:“如果一个女子拿着剑为你跳舞,那就好好的疼爱她,如果她拿剑是为了杀人的话,一定要离得远一些!”
军汉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艰难张口道:“出了一些事故……”
寒无衣声音和她人一样冷,道:“出了什么事故?”
脖颈的剑锋依旧没有移开,军汉不敢隐瞒,道:“我们小公子被刺杀,受了重伤!”
“重伤?”寒无衣的剑在血肉里又深了几分。
军汉抬着脖子不敢丝毫动作,答道:“是的。”
头上一阵冷笑声响起,女子回头看着马车厚厚帘子,道:“巧了,我们有郎中……”
马车里,萧缙淡淡抬起了眸子,年轻的面庞上,却带着一双城府心思极深的眸子,暗流涌动裹挟着层层思虑。
同样有这双眸子的人,正在十几里外的野外茅店里,因为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床上打着轻鼾睡得香甜。
忽然,房门被一只手打开,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怪声,胖妇人心里暗骂,早知道修葺一番,可别惊醒了床上的财神爷!
早先茅店的老板——泼辣的胖妇人,此刻收敛了身上凶悍之气,踮着脚溜进屋子里,摸上了床榻,在酒醉的小伙身上胡乱摸来摸去,似乎找着什么。
那双臃肿肥胖的手上下游走,就快要碰到小伙□□之时,小伙忽然惊醒,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声音含着几分杀意。
胖妇人当即身子软了下来,谄媚地笑着道:“公子说什么呢,我就是怕您喝醉酒不舒服,给您按摩按摩,不要钱,不要钱的!”
说着,胖妇人的手继续游走,先是给小伙捶了捶小腿,又按了按大腿,忽然又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逐渐往上摸索了起来……
小伙本来膈应这妇人勾引他,虽然自他懂事以来,府上院子里稍有姿色的女子,都眸中含情地往他怀里扑,他自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环肥燕瘦都尝过,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奇葩都能接受。
但眼下这妇人有几把刷子,按摩起来倒真是放松,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只是,忽然那双胖手有些不老实……
小伙条件反射地踹开了妇人,左右开弓往妇人脸上打了两巴掌,捂着自己的□□清白骂道:“你个流氓!”
妇人眨着绿豆的小眼睛,捂着半边脸委屈道:“你把侬家打疼了。”
偏生,她没有一张芙蓉面,还非要学着人家我见犹怜的芙蓉泣泪。
“侬家看你也是大家公子,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侬家的清白也就这样毁了,您要是不管不顾,侬家可怎么活啊,侬家也是清白的妇人啊……”
这妇人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小伙怎么都挣脱不得,气道:“那你想怎么样!”
妇人忽然扭捏起身子,两个食指点在一起放在胸前,身体晃动时,身上的肥肉随着一颤一颤,娇羞道:“公子娶了侬家吧。”
小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恨不得瞎了一双眼。
妇人忽然声音嗲嗲道:“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小伙欲哭无泪,欲死无悔,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凝噎道:“你还想要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妇人扑倒在他的腿边,扭捏道:“侬家都不要这些,舍了身子只求公子怜惜……”
小伙双手无力地垂下,望着屋顶的蜘蛛网,有些认命道:“你脱吧,我们到床上聊。”
妇人绿豆的小眼,迸射出一种精光。
“真的?”
“快点!”
妇人三下五除二便脱了衣服,敏捷一跳就躺在床上,摆出一个自认为很美艳风骚的姿势。
“闭上眼睛。”小伙哀求道。
“讨厌呐!死鬼……”
殊不知,此时的小伙艰难咽下一口老血,从袖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盯妇人的脑袋,用力往下一刺——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客栈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着人声逐渐响起并靠近屋子里,只听到外面响起一阵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