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叫人家帅哥,现在叫人家男宝?”
我:“......”
“哦哦,”我想起来了,赌气地说,“那又怎么样,reborn不是还打发我去擦地板了吗?”
“那是因为他把我认成你了,”我的女孩守护者淡淡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老师之后就一直在无视我。”
“什么我的老师,”我冷笑,“还没正式上岗呢,我的人也敢无视,不就是不给我面子!”
“就是,”另一个守护者帮腔,“还说什么别太付出真感情了,守护者都是消耗品,要是没正式定下来不如再挑一挑,我考个编制容易嘛!(我:?)我支持你!我们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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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个暑假,我因为军方的委托去了横滨。表面上,我的任务是配合他们,将与谢野晶子的异能移植给军部的特工;其实我的异能组织下达的真实命令是:
策反,掠夺,暗杀。
能带走和我同龄的晶子最好,万不得已也要杀死她。我们不需要她那种近乎起死回生的异能,将来出现在和我们敌对的战场上。
哪怕她曾经救过我哥哥的命。
异能组织能给予的包容和体谅是非常有限的。
要不然怎么说,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爱上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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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喜欢晶子。
在一个我没有家人和组织庇护的世界里,她就是我的处境,被利用,被践踏,被埋怨。即便如此也没有被打断骨头。
我邀请她成为我的家人,反正前几年我家也动过收养异国新秀的念头。我实在太排斥那个叫织田的小天才杀手(阴阳怪气的口吻),考虑到我的感受,才因此作罢。
这让我的守护者松了一口气,因为编制只有两个,与谢野晶子要不是当我的养姐妹,就是来跟他俩抢工作的。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晶子几乎已经答应跟我私奔了(?)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军方的特工闯进我暂住的单间,强迫我把她的异能移植到他的身上。
……
一个很阴间的笑话是,那年我和晶子的年龄加起来,刚好和被我们合伙勒死的特工同龄。
“你必须马上离开,”晶子哑着嗓子说,“我会帮你拖延时间,他们不会杀死我,因为我的异能太珍贵了。但是会杀死你,起码也会扣留勒索你的家人。”
“我会告诉他们,人是我杀的,”她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反正我战争末期也炸毁过潜艇,他们不一定相信反社会人格的话,但一定相信我的疯狂。”
“我觉得你帅惨了,”我诚实地说,“那个故事是我爱上你的开始。”
但我却不得不离开,因为我还有守护者和家人在等我。因为我前途无量,不能为了安抚和日本军方的关系,就被剥夺继承权甚至流放。因为我搞砸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因为我实在很自私。
但从通风管道逃出地下掩体后,站在凌晨深寂的小巷,我想起了晶子。
她不会被杀,但最好的际遇也是被打上镇静剂强制休眠。
和欧洲的复仇者监狱会把重罪犯戴上呼吸机锁在水下,是异曲同工的。
可是晶子怎么会是犯人呢,她难道不是她们国家的英雄吗?
我颤抖着双手,给reborn打了五个电话,想问问有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尸体和监控的方法。他是那一刻我下意识想到的可以帮我收拾烂摊子的依靠。
他都没有接到。
迪诺·加百罗涅和泽田纲吉也会打不通他们老师的电话吗?
我在那一刻决定,就算我要逃走,我也要带着晶子离开,就算她肌肉萎缩走不了路,我会把她用绳子绑在背上。从她愿意替我担责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只有家人是不可以抛弃的,其他人都可以。
因为眼泪糊在脸上,我面前巷子里的黑色垃圾箱变得模糊,天上居然下雪了,怪不得我的手指冻得没有知觉。我的手机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抽走:
“再打下去,你就会把不相干的人引来了,我的小女士,好歹要学会静音啊。”
那个年轻文雅的男人含笑着说。
他完全可以从背后割开我的喉咙。
但他做的最幼稚的行为也只是举高了手机,让我因为拿不到而气急败坏。
他自称叫做森鸥外,是一名退伍军医。
所以说,冬夜和魔鬼的邀请具有完美的适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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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有人发现前,森鸥外给了我一瓶融化尸体的药水,一个可以格式化监控的u盘。军方天亮的时候会发现我晕倒在自己的房间,与谢野晶子连同一名他们的自己人失踪了。查下去,他们会发现自己的特工被欧洲间谍策反了,闯进监狱劫持走了死亡天使。”
“森鸥外,不,我的老师替我安排好了一切。”
我给reborn面前的水晶岩石杯也倒了一指宽的酒液。更多他就不要了,阴沉着脸半盖住杯口。我倒是无所谓,对着瓶口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
“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成了老首领的学徒,然后是新首领的学徒。等军方发现,死亡天使就被藏在□□,森老师和我都已经羽翼丰满坐稳椅子了。至于什么仪态和姿势,真的重要吗?”
“然后现在,我坐在你面前。”
“他接了我的电话,而你没有;我可以继承他全部的遗产,包括晶子(晶子:?),你最多也只会给我1/3;他教会我,爱一个人不仅要有保护祂的能力,同时也要牢牢控制住对方,最好在背后绑上绳子...结实到一扯就能扯回手掌心,我当年的本能是正确的......”
“......除非我想忍受心碎到一败涂地的风险。”
我玩味着reborn试图灌输给我的称呼:
“你还是觉得,我选择你,能获得的实际利益,比选择森鸥外多吗?”
“老师?”
我抬高了脚背,踩在男人修长的大腿上,肌肉的结实紧绷感隔着各种媒介依然清晰,reborn不悦地抿起唇。我则用锋利的鞋跟碾磨他的丝绸裤料,不疼是不可能的了。他不是暗示我夜生活太快乐了吗,看看现在是谁的膝盖会受伤。
我猜reborn是那种穿居家服也必须由高级裁缝手工定制,不是真丝不穿的家伙。想象他穿条纹家居服端咖啡杯的场景,我差点儿笑出声。
因为他对服装的考究,我今天才会穿得像个轻浮的秘书。毕竟,他不可能忍得住不来堵我,看到他不悦到极点,偏偏杀不了我的表情真的太快乐了。
一般情况下我真的很厌恶穿高跟鞋。
是我的守护者苦口婆心,说那些彭格列男男女女有欧洲血统加持,你再不垫高一点,在他们面前真的显得没什么气势。
他说的对,我的守护者说什么都是对的。
穿着高跟鞋踩人也是真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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