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呢,他没有一席之地吗?”
“太宰怎么了,”我奇怪道,“太宰是我的狗。”
织田作:“……”
织田作:“你也很粗鲁。果然我还是不太习惯哄任性的女人。”
“你就不能习惯一下吗,”我气愤地将枪口重新顶回他的腰,刚才举得太累,我就放下了,“太宰就不任性了?凭什么你愿意包容他。”
“太宰是我的朋友,”他理所当然道,“你也想成为我的朋友吗?我还以为你不介意告诉我这些事,是因为你打算将我灭口呢。”
我:“……”
“我没有针对你个人的意思,”我免不了一通抱怨,“这只不过是生意。我不杀你,森鸥外就要用晶子威胁我了。”
“你对待与谢野医生的态度也称不上好啊,”织田作说,“不然她为什么放出狠话,要把你也锁在侦探社好几年当金丝雀。哦等等,是八哥。太宰一听高兴得不得了,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加入武侦的。”
我:“……”
我:“他们怎么这样!”
织田作露出了无动于衷的神情,嘲弄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会怎么对待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尤其他们还是爱你的人。”
我听见爱这个字眼就心烦意乱:“这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吗?我以为爱与和平起码是第三次约会时的话题。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太宰呢,太宰跑哪里去了?”
终于,织田作把车停在一个废弃的泊车场,用平淡无奇的口气说道:
“我们分工合作。我负责调虎离山,分散你的注意力,方法包括但不仅限于暗杀和□□。太宰去大陆酒店绑架你的守护者当人质了,用来交换晶子医生。”
我:“………”
我:“....................”
我:“..................................”
比起担心守护者的安全,和太宰违背了酒店法令,我的关注点下意识地偏向于——
我的生命中不是第一次面对据说是美色的诱惑了:“你的所谓‘色一诱’就是全程骂我吗?!”
“好吧,对不起,”织田作干脆利落地舒了一口气,问我介不介意他抽烟,得到允许后从口袋掏出火柴盒,“我也是第一次诱惑女人,不怎么熟练嘛。”
我很高兴得知自己是他的第一次。
他还说太宰之所以放心让他来诱惑我,一方面是信任他的武力值,不会轻易被我打死;免不了也有织田作过去女人缘不怎么好的缘故。然而之前那次营救晶子失败的接触中,她有不同的看法——
“晶子医生说,你对男人有一种固定的偏好。喜欢挑战你,跟得上你的人。如果帅气,强大,有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与此同时给你提供独一无二的安全感,又不至于管得太多…”织田作划亮了一根老式火柴,“…好的,那么她就可以参加你的婚礼了。”
“但是她拒绝给你当伴娘,因为她依旧愤怒你阻止她跳槽。她只是去吃蛋糕的。”
我:“………”
灰色的飞蛾被车内的灯光吸引,胡乱撞在挡风玻璃上,我结结巴巴地说:“我讨厌你,好吗?”
织田作把车窗降下来,凉爽的夜风灌入,他怂了怂肩:
“我又没说是我。你的要求太复杂了,我做不到。”
我:“………”
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不仅武力值可观,人际交往方面也有大杀特杀的天赋。我一时之间犹豫该慕强还是该开枪,他的万宝路一直含糊地咬在嘴里,迟疑地没有点上。火柴棍充分燃烧后的焦味弥散,我警惕地说:
“你该不会指望我给你点烟吧?我以前没干过这事儿。”
“也不是,”织田作说,“因为看见你在皱眉,总感觉你可能不喜欢烟味呢,所以在犹豫要不要过一把瘾。可是不抽又很烦躁,要不我还是下车吧。”
“不可能,”我用枪示意他离门把手远一点,“我不可能让猎物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不会逃跑的。”
他的身体裹挟尼古丁和木质纤维焚烧的气味再次向我倾斜的时候,我完全镇定自若了:“我可以自己解开安全带。”
“这次不是,”织田作一本正经地说,锁死了我这一侧的车门。接着将手臂撑在我的肩膀边上,构成围困的空间,“我在色一一诱你。”
我:“……?”
我知道色令智昏是我最大的弱点,但这不是你堂堂一个前天才杀手下海的理由好吗。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啊。我的深蓝色眼睛和他的蓝眼睛古怪地对视,如同两片陌生的海域,好奇和警惕的情绪交织,谁都不想当率先移开视线的人。织田作试探性地慢慢向下握住我空闲的手腕:
“你握枪的时候心跳也这么平稳吗?”
他听起来有股“你这人蛮专业”的隐蔽的认可。
我问他:“有那种炒我的冲动吗?”
我反过来掌控了他的脉搏。清癯,有力的手骨,存在长期持枪的轻微变形。他呼吸和眨眼的频率慢得像一个该死的死人。
“......暂时没有。”织田作不无遗憾道。
然后他移开了视线,撕掉我防弹衬衣肩膀上的一根不起眼的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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