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婳雄心勃勃地打开教辅，三角函数、平面向量、立体几何、圆锥曲线、导数......额，打扰了。

臣妾做不到啊。

刚建立好的信心被打散，想到她还要用同样的办法学物理、化学、生物就崩溃。

她怎么这么倒霉！

许知婳恶狠狠地看向陈聿年，和他待在一起果然没好事，重生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被她碰上。

小的一巴掌，老的更是降龙十八掌。

沉浸在费马小定理的陈聿年没有察觉，提笔在草稿纸上写下a^（p-1）≡1（mod p）。

信手拈来，如同探囊取物。

陈聿年和她隔了一组，她在第三排，他在第五排，大家都在埋头苦读，她看向陈聿年的视线毫无阻隔。

周春梅女士总说她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炸，熄火也快。知女莫如母，她也确实如此。

不得不承认，陈聿年是硬帅，许知婳盯着盯着就被他迷住了。

看着那张脸她的火气都消了几分，也难怪她每天都被他气昏还强撑了一年才提出离婚。

许知婳又盯着看了一会，饱了眼福才不情不愿地转回去，奋战题海！

与数学搏斗的许知婳不知道，在她身后，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走啊，吃夜宵去。”

终于赶在晚自习结束前完成了作业，许知婳半死不活地趴在桌上，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林贝贝收拾好书包，热情邀请她去吃夜宵。

闻言，许知婳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坐起来。

“快走快走。”

她可没忘，学校后门的小吃街里，手抓饼阿姨做的鸡蛋汉堡特别好吃。

夜色浓重，小摊贩摆在道路两边。冰糖葫芦、淀粉肠、鸡蛋汉堡、关东煮、凉皮、肠粉......应有尽有，简直是高中生的世外桃源。

许知婳挽着林贝贝的胳膊，一手拿着鸡蛋汉堡，一手拎着仙草冻，被题海摧残的灵魂重新滋长出来。

没走几步，迎面撞上了陈聿年和沈路阳。

沈路阳是陈聿年的同桌兼好友，他们结婚时的伴郎之一。

二十六岁的沈路阳眼里只有工作，每天加班到凌晨，胡子拉碴，哪还想得起他高中时这么吊儿郎当。

“许知婳，你盯着我干嘛，不会是暗恋我吧？”

沈路阳嬉皮笑脸地开口，还故作矜持地往陈聿年身后躲了躲。

许知婳白了他一眼，“求自信教程。”

沈路阳被损反而笑了声，将炮火转向林贝贝，“林小贝，老师明天要抽查的课文你背了吗？不会又在看小说吧。”

“看不起谁呢？我当然背了。还有，别叫我林小贝，沈小阳。”沈路阳成功收获了另一枚眼刀。

许知婳也是后来才知道沈路阳喜欢林贝贝，那时林贝贝因为周昀结婚承受不住打击跑去了国外，沈路阳知道后找陈聿年喝了个昏天黑地。

看着眼前斗嘴的两人，许知婳感慨万千，趁热吃了一口鸡蛋汉堡。

吾日三省吾身：吃否？喝否？睡否？

视线一转，桃花眼不经意对上了丹凤眼。

许知婳冷哼一声，腹诽道，看我干嘛，暗恋我？

两人大眼瞪小眼。陈聿年指了指自己。

你？

许知婳指了指陈聿年。

陈聿年指了指许知婳又指向自己。

我，你？

许知婳不懂他打什么哑谜，有事请直说！

陈聿年指向自己，手指轻轻点了点。

啥？许知婳眯起眼睛。

一场无声的对峙以陈聿年轻轻拧眉而告终。

莫名其妙。

许知婳悄咪咪瞪他一眼，却见他递来一张面巾纸。

什么意思？

许知婳刚想接过就发现手上都拿了东西，好不容易腾出了手又被林贝贝拉入战场，她趁乱将纸巾攥在了手里。

“知婳你说，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没看小说了。”

许知婳猝不及防被拉来，一脸懵，但还是点点头。

“哈哈哈，许知婳你看看你。”沈路阳看着许知婳扑哧笑出声。

林贝贝也转头看许知婳，哦买噶。

红色的辣椒皮精准地粘在她人中上，林贝贝毫不犹豫，掏出兜里的纸巾帮她擦掉。

许知婳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想仰天长啸。

好糗。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沈路阳下次能不能委婉一点。

许知婳羞愤地攥紧了手，手里的纸巾重新有了存在感。

所以陈聿年刚才是在提醒她？

对哦，他指的好像就是人中，只是她误以为是在指他自己。

没想到十八岁的他还蛮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