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宫。
侍卫急匆匆地冲进吴王的书房:“殿下,侍卫长季涵霜传来消息,王女不见了!”
哐当!吴王手里的茶杯在他圆鼓鼓的肚子上弹了一下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侍卫赶忙将王女宝莹如何出城去送融容等人,又如何去茶楼喝茶,许久不见出来。待侍卫们察觉不对闯进去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的事一一说了。
“好端端的,怎会有人谋害我儿?立刻封锁城门,使人仔细搜查!”吴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着在书房团团转,又道:“码头、船上、各路出城的路也速速使人去追,万一他们脚程快已经出城了呢?”
“殿下且慢!此事非同寻常。”一个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年人站起来止住了他。
“魏相如何说?”吴王急问。
魏相是吴国的国相,吴王万事都要与他商议,是最得吴王信赖的臣子。
魏相看向侍卫:“你是说王女失踪前,驱散了侍卫,只带着一个侍女进了茶房。待侍卫们久等不出再进去,里面就空无一人了?”
“正是。”侍卫答道。
魏相又看向吴王,问:“殿下,王女平日也是如此喜欢遣退侍卫吗?”
“没有呀,她除了耍心眼儿要干坏事儿的时候,都喜欢别人围着她转。”淮南王恍然大悟,“你是说宝莹是自己跑掉的?可为啥呀?”
“对王女来说,近日发生的大事,只有一件。”魏相暗示道。
“不可能啊,我也没见她平日跟萧长清关系有多好。我是指……男女之情。”
在吴王看来,宝莹在此事上像是还没开窍。她虽然专心把萧长清当情郎,每逢元宵、七夕这样的佳节都要照情侣的例子给萧长清送东西。但观她情绪,又没女儿家的羞涩,所行之事就像对妻子已经没了感情的丈夫例行公事一样。
吴王琢磨着,突然想起一事:“我昨天还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就是给她新看的那桩婚事。”
“王女可有不满?”魏相连忙追问。
“她一嫌人家年纪大,二又嫌离家太远,三嫌弃凉州荒凉……”好像嫌弃得非常多,吴王心虚地搓了搓手:“可这也不对呀,我昨天下午才告诉她,她今天下午就跑了,这太快了,她哪里来的那等本事?而且厉害的侍卫好像一个没少,谁能帮她跑路呢?……颜章!!”吴王立刻有了个猜想,“难道是他?他两个平时就爱玩一起,昨天又给他换了职位……”
魏相摸着胡子摇了摇头,缓缓道:“颜章虽还算少年,但他行事一直都很有分寸,不像是会陪王女胡闹的。此事还得仔细审查,搞清楚王女的去向,才好有方向去追。”
“你说的没错。”吴王赞同道,他点着侍卫:“去将宝莹身边伺候的人……全都叫到她宫殿里。再去将薛统领等人请来,我要好好盘问。”
…………
很快,吴王带着人对着宝莹最近几天接触过的人一顿盘查。得知她这两天总是跟望春一起躲起来说悄悄话,又得知她在探查一个叫贺重山的人。吴王等人又很快地从许多人那里得知望春和贺重山那并不隐秘的隐秘关系。
而如今满宫人数一点,除了宝莹之外,另外下落不明的人就是跟着宝莹的望春和一个告了长假的贺重山。
接着又有内史令带人查清了宝莹屋子里丢了不少金银细软,还都是宝莹自己偷的——侍女们都看见了,王女说那是带给萧长清的。
“如今看来,宝莹竟然真是自己跑掉的,这是为了什么呀?难不成还是因为萧长清?”吴王捧着自己的大肚子,哀嚎起来:“哎呦!萧长清跟魏红都一起私奔了,宝儿你跟去算什么事啊?”
“兴许是因为新的那门婚事呢。”一旁的太宰魏相却不这么想,他猜测道。
在这吴王宫里的人看来,王女宝莹虽行事古怪,让人难以琢磨,但没人认为她是一个沉迷情爱的小女郎。
吴王哀叹道:“那就更难了,如果她是为了追萧长清,起码我们知道该往北边去找。如果她是为了逃婚,那要我上哪儿找去呀?”
魏相若有所思地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