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一幕被流云宗的宗主吕无极看到了。
吕无极深知吕瑶和自己儿子的婚事对宗门的重要性,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丑闻被外界知晓,更不能容忍因这件事得罪瞿瑶、得罪天机阁。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残酷的决定——处理掉吕华翰的师妹,以平息瞿瑶的怒火,吕华翰当时的修为还只是个筑基期后期,无法抵抗父亲的怒火,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妹为自己丧命。
碍于长辈的面子,瞿瑶不好直接与吕华翰决裂,只好松口说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但她需要出去散心。
瞿瑶这么一出去就是一年,天机阁阁主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和吕华翰已经分手,在吕无极的撺掇下,在未经瞿瑶同意的情况下举办了订婚宴。
结果就是,瞿瑶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在订婚宴上。
天机阁和流云宗当场翻脸,天机阁认为吕华翰三心二意、背信弃义,而流云宗则指责瞿瑶破坏了两家的联姻计划,并在众人面前毁了吕华翰的面子。
原本和睦的两个宗门瞬间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对峙之中。而瞿瑶则带着孩子再次消失。
原本以为两个宗门的关系会一直维持在僵持的阶段,结果一年后瞿阁主收到了自己女儿和孙女一起死在了吕华翰手中的消息。
瞿阁主悲痛之下直接与流云宗开战,天机阁的实力远胜于流云宗,最终的结果也就是世人所知的,流云宗元气大伤,直接闭宗休养。
听完吕娴的讲述,祁霁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不过她带入的并不是发起斗争的主人公们,而是宗门里的其他弟子。
为了两个人,让两个宗门的人都遇难,从而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这种行为,祁霁向来看不起。
但面对紧盯着她的吕娴,祁霁自然不能透露出这种想法,到她发挥自己演技的时候了。
“所以,吕华翰一直恨瞿家,也恨我母亲。”祁霁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吕娴点了点头:“没错。他一直认为是你母亲毁了他的心爱之人,也破坏了流云宗与流云宗的关系,因为你,两个宗门交恶,流云宗损失惨重,他恨透了你和你的母亲,你身上的封脉噬魂蛊是吕华翰亲自去下的,如今解药世间仅剩一份,被他一直放在贴身的储物袋里。”
“你如今试探,只会打草惊蛇,让他提前将解药毁掉。”
“那我要怎么做?”祁霁抬起头,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吕娴,“这该死的吕华翰,明明是他的错,最终却害了我母亲,害了我,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成功挑起祁霁对吕华翰的仇意,吕娴眼底闪过满意,不过嘴上却说:“你先不要激动,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当务之急我们需要阻止他们在宴会上的动作,只有将他彻底拉下马,我们才更有机会接近他拿到解药。”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
吕娴点头,走近祁霁,俯身在她耳边讲起自己的计划。
天光即将大亮之际,祁霁回到了住所。
一直坐在前厅焦急等待的灵希见她回来,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祁霁摇摇头,带了句没事,结果刚安抚住灵希,旁边表情一直不太好的江寒尘也开了口:“是事情进展不顺利吗,要不还是直接让我去找吕华翰,让他把解药给你吧。”
“诶?!你等等。”祁霁拉住迈步就想往外走的男人,有些头痛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事我自己来,你别掺和。”
“可是...”江寒尘有些委屈。
祁霁和江寒尘相处了这么久,仅仅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她低声哄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吧,我有分寸,如果真的应付不过来,我会找你的。”
如今这情况,祁霁自信自己能够解决,何必要麻烦其他人。
江寒尘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坚持。
五月十五吉时到,流云宗的婚宴在一片热闹祥和的氛围中正式拉开帷幕。
江寒尘代表着天玄宗坐在了上位,祁霁和灵希作为侍从,落后一位,坐在江寒尘身后。
灵希向来是个闲不住的,她打量了一圈宾客,除了之前曾经打过照面的人,比如楚垚、智空大师等等之外,宴会上又多出不少陌生的面孔。
她凑过来同祁霁低声嘀咕道:“姐姐,与我们正对着的那些人服饰好陌生,是哪一派的人啊?”
祁霁自然也关注到了对面穿着陌生服饰的人,那些人统一穿着深海蓝与墨绿色相间的长袍,长袍的下摆处,用白色丝线绣着海浪的图案,一看就是在海边生活的人。
流云宗离大海距离不远,那里确实有个门派,祁霁笃定道:“他们是听涛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