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言昭的母亲、大嫂?
她们怎么会来找自己?
女眷们入了宫,不该先去凤仪宫拜见母后吗?
萧姝和不记得自己与镇国大将军府的女眷有过来往啊,不管重生前重生后,她只与檀言昭熟悉两分。
难道是檀言昭让她们来找自己的?
抛开她与檀言昭的私交不谈,檀家满门忠烈,常年驻守边关抵御外敌的进犯,她内心是极为尊敬的。可前世檀家却因她萧家落得那般下场,她心里是愧疚的。
这般忠君忠国的人,不该是前世那般下场。
萧姝和心中复杂,面上却仍是淡淡的,她轻声吩咐:“来者是客,将人请到偏殿,好好的招待,我很快便来。”
小宫女应下说是,躬身退了出去。
夏禅与张云苓是知道檀言昭救了自家殿下一次,私下也有过两次接触,便只当作是寻常走动。
快速的梳妆打扮后,萧姝和也顾不上用早膳,带着夏禅与张云苓往偏殿走。
偏殿里,檀老夫人与章婳端端正正的坐在一侧软椅上,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进青云殿,至于宫外的昌宁公主府,也不过是路过几次,不曾上门。
来皇宫的路上,婆媳两人都有些揣揣不安,章婳为转移檀老夫人注意力,提起了自己昨日发现的事,委婉的暗示檀言昭对昌宁公主有些许不同。
檀老夫人闻言诧异不已,口中呢喃:“不会吧,昭儿他前些年一直在边关,鲜少回京。就是回京后,也是在军营中,兴许都没见过公主几次……”
说着,她自己都有些迟疑了。
也正是因为了解小儿子的性格,才会在知道他与昌宁公主相识时,如此震惊。
章婳倒是仔细琢磨了这个事情,恰让她回想起一件旧事来:“娘,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言祈带着二弟回京,恰逢昌宁公主生辰,陛下特许公主登城楼受万民跪拜。”
“他们到的不巧,恰逢公主登城楼,百姓们将路堵得是水泄不通,言祈费时许久才回到府中,还曾调侃二弟没见过大场面,这般就看失了神,还差点从马上惊落。”
许是让他失神的不是那般场面,而是城墙上一身华丽宫装的少女。
远远望去,少女似神女入世。
章婳一时感慨,又一时觉得不对:“许是我想左了,那时二弟还不满十五,哪里懂的这些。”
话虽如此说,檀老夫人还是存了些疑虑在心中,准备回去旁敲侧击一番。
有了这个插曲,檀老夫人倒是没那么不安了,入宫后见凤仪宫满是请安拜见的命妇小姐们,便让小太监带着去了昌宁公主的寝宫。
“老夫人好,少夫人好,是我来迟了,倒连累老夫人久等了。”
萧姝和进了偏殿,檀老夫人与章婳一同起身,就要屈膝对她行礼。
“见过殿下,是我等叨扰了。”
萧姝和连忙上前扶住了檀老夫人,制止了她行礼的动作:“老夫人切勿多礼,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便是少夫人也年长我几岁,怎好让你们对我行礼,岂不是折煞我了。”
夏禅同时快步上前,扶住了章婳的胳膊,搀着她站稳。
“殿下是君,我等是臣,如何受不得这礼。”檀老夫人见到公主本人后,心情更加微妙了,也不多加推辞,顺着对方的动作就站直了身子:“是我们婆媳冒昧登门,殿下不怪罪我们打扰到您就好。”
檀老夫人面上言笑晏晏,眼睛余光却在暗暗打量着眼前人。
无他,实在是她之前并不熟悉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关于她的坊间传闻,又大多沾些桃色,实在当不得真。
如今仔细了看,公主的容貌身段确实不俗,通身的气质更是不俗,一看便知是金玉堆里养出的人儿。
萧姝和亲自扶着老夫人坐在了主位左边软椅上,章婳被夏禅扶到了软椅上坐下,她自己在主位右侧坐下,笑着说:“怎么会是打扰呢,您和少夫人可是全京都出了名的难请,今日能来我殿中,也是我的荣幸。”
她话说的漂亮,人更漂亮,檀老夫人与章婳越瞧越觉得心中欢喜,不由露出了笑容。
萧姝和陪着檀老夫人聊了会儿趣事,说了几句笑话,又陪章婳聊了京都时兴的衣裳首饰、幼儿趣事,态度、尺度把握的刚好,热络却不让人觉得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