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哑巴?”
“唔!唔!唔!”床上的人点了点头,手比划着什么,可惜床头站着的三人都不太懂。
宋学儒伸出手掌,示意他:“会写字吗?你叫什么?”
哑巴颤抖着,写下了“莲月”二字,而后又开始比划着什么?
困觉的胜收对他的手势来了兴趣,打趣道:“你说你是肖太子?”
哑巴莲月摇头,见着宋学儒的手掌还摊在半空中,又要写些什么,但弄得歪七八糟,是个人都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宋学儒安抚着这个看起来慌张的哑巴,半蹲下来与他平视:“你是不是,不太会写字。”
哑巴点点头。
他见着这个哑巴心情倒不激动,因为哑巴本体是个人,不是神仙,肖太子的灵识应该是被强行给装进去的。因为只有身体承载不了灵识的时候,人才会保持婴孩形态。
哑巴还想要说些什么,奈何有口难开,身体承受不住灵识的力量,慢慢昏睡过去,又变成一具襁褓里的男婴。
宋学儒双手环抱着,发出一声轻笑,对着胜收说:“你说,我要是把灵识取出来,给隔壁房里那位,肖太子是不是就回来了。”
.
隔壁房里,肖兄被宋学儒的绳索束缚得死死的,丝毫没有挣脱开的可能,他晃动了几下,决定咬舌自尽。
没错,咬舌自尽。
这是他第1008次选择这个死法,但失败率堪称100%。
他从出生开始就抱着最大的死意,可每一次都会莫名其妙地复活,每一次都会阴差阳错地被救起来。
普天之下肖兄就找不到真正喜欢他的人,他几乎走到哪里就被骂到哪里,偶尔还会被人打折腿骨或者当作下贱奴仆使唤。
肖兄实在做不到爱这个世界一点点,对的,哪怕一点点。
所以他想死,想死得紧,可过活着过活着,发现自己死不了。
卧房门被推开,肖兄的眼睛适应不了突然的光亮,微微眯起去打探,瞧见宋学儒带着两个高大人进门,一个身穿羽衣手拿折扇,一个满脸疲惫长相偏女相。
不过都看着对自己不怀好意。
“你想通了?终于要找人杀了我了?”肖兄笑起来,主动把脖颈递出去,脑中还在琢磨他们会用哪种死法给自己痛快,“来吧!我准备好了!”
祝他们成功。
“死什么?”宋学儒替他揭开绳索,检查人是否被束缚出红痕,“你想咬舌头?”
“屁,我想吃肉!饿了,我觉得我的肉比较香,你带的这两位谁准备杀我啊?记得杀了之后要把我洗干净再煮……”
宋学儒找了块布塞进嘴巴里,说,“别说这些话,饿了就去吃饭。”
于是肖兄被人抗在肩头抬到了食室,并在一路上接受两个跟班的打量。
赫暄:“你当真不是肖太子?”
胜收:“你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人体能保存五百年?”
肖兄被堵住了嘴,说不了话,只能一个劲儿地猛摇头,险些把宋学儒弄倒。
宋学儒一拍他的屁股:“再动你就真的死不了了。”
被拍屁股的人:……安静,安静。
食室内,珍馐佳肴几乎被摆满了全桌。荷叶鸡、爆炒兔、干烧牛、碳烤羊……
肖兄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嘴里的布摘下,吞了口口水道:“你们的断头饭还挺丰富的哈!我就不客气了哈!”
说罢,他就狼吞虎咽像打出生开始就没吃过一粒米似的吃起来,一刻钟不到风卷残云,收拾得干干净净,饭碗也像是洗过一般。
“嗝,”他摸摸肚皮,又将脖子主动递出去,“吃饱了,我来受死了。”
宋学儒拿出绢帕给人擦嘴,问:“还要吗?”
没等来刀抹脖子却等到绢帕擦嘴,肖兄瞪大眼睛,与对面的三个人面面相对:“你们到底杀不杀我?”
宋学儒轻声道:“谁说要杀你了?”
对啊,谁说要杀我了?不对啊!自从他出生起只要与人见面,对面的不是要使唤他干事,就是想要莫名其妙杀了他,这三个不太对劲啊?
是不是因为这个叫宋明竹的在旁边,所以都不想杀他了?
他点了点宋学儒,叫人:“你,先出去。”
宋学儒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不知道对着赫暄和胜收打什么眼色,就关上门出去了。
“来吧,你俩!谁先给我一刀?”
赫暄:“你是不是有病?”
胜收:“太子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太子!你们要找的人不是我!”他无奈说,“行了,要杀要剐,随便!”
赫暄:“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胜收:“太子,呸!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想杀我?他皱眉思考,可也没有使唤我干事啊?难不成终于遇到喜欢的我人了?
“咳咳,你俩,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