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芙一口气顺溜背下,姜芷川问其意。
蔡芙心下沉吟,一一答出。
姜芷川摸了摸她的发髻,笑道:“芙儿,你做得不错。”
他带着蔡芙走去姜捷书房,姜捷正自个儿下棋,见二人过来,笑问:“什么风把你们二人吹来了?”
“我方才答应芙儿,让她听一堂先生给我讲的课。”姜芷川道。
姜捷听闻对蔡芙笑道:“我给你们几人授课,是考虑过你们每人情况的。你们每人听课多少,学到多少。阿芙,过犹不及啊。”
蔡芙愁眉答道:“先生你教我习乐制香,但我家里没这么多钱给我买琴买香料,我每次在这里学了回家也不能练习。”
姜捷颔首:“之前想到赠琴与香料给你过于突兀,就让你在我这里多加练习。”
蔡芙却说:“先生,我一个在那整天弹琴制香太孤独了,我还是想多和芷川、子恒一起听你授课。”
姜捷沉吟片刻,看向姜芷川:“芷川,你觉得呢?”
“先生,我们可以一起上课。”
姜捷见此笑道:“你们仨就这么离不开彼此?子恒也对我说过想和你一起听课。既如此,我给你们三人授课,其余人都能来听。但是——我会检查你们的课业,如若没做好,其他课就不能听了。”
蔡芙喜笑颜开,满口答应。
一日蔡芙几人听完奇门遁甲之课后,蔡芙道:“我们可以把这个用在水牢游戏里。”
赵子恒闻言立即应答:“好啊,等农忙过后你我二人叫人一起玩。”
蔡芙见一旁的姜芷川不言不语,问他:“芷川,你不和我们一起玩么?”
姜芷川摇头:“如今我们年岁渐长,课业渐多。待农闲时上完谈夫子的课,还要巩固先生放假教的,哪里有时间。”
蔡芙心想确实如此,赶紧拒绝赵子恒:“子恒,我们还是别玩游戏了,抓紧时间念书。”
话罢立即看书复习上课所学,只剩赵子恒在旁边暗自咬牙。
自从蔡芙学多几门课后她如上学时一样早出晚归,不太知晓家里发生的事,直到小驴告诉她:“你家大姊要被选去做女官了!”
“什么!”蔡芙躺在坡上惊坐起,“谁叫我家大姊去哪里做女官?”
“据说太后被九州的骇物冲撞到了,天子为了孝敬母亲要从各地选一批女官进宫照料太后。”小驴把他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知。
蔡芙惊异:“天子孝顺太后为何从九州选女官?直接在神都选几个不就行了?难道就为了什么九州骇物,用得着九州各地选一大批人进宫?”
“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你大姊被江夫人叫去问话了,同行的还有坞内几个温柔漂亮的阿姊。”
蔡芙见小驴这里问不出什么,忽然想起姜芷川与赵子恒,这二人得到的消息时而落后时而新鲜,说不定这次会知晓什么,毕竟他们是从神都来的,肯定更了解皇室中人。
蔡芙跑到姜宅后在书房与后院找不着人,于是敲门疾步走进芷川的寝室,却见到芷川面色通红躺在床上,蔡芙连忙上前摸他的额头,果真是发烧了。
姜芷川缓缓睁开眼,拉住蔡芙的手,委屈喊了句“难受”,脸上神态竟是往日从未见过的委屈迷茫。
蔡芙哄他:“是不是发热不舒服?你放开我的手,我去给你叫人。”
姜芷川执拗地摇头,手握得更紧了。
蔡芙心道,芷川发热怎么如同小孩一般?他从前生旁的病,如咳嗽,都是很正常的。
蔡芙自幼习武,力气不小,欲更用力脱出,却见姜芷川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只好依了他。
她只能直接喊人,“先生,高登阿兄,青奴阿兄,有没有人?芷川病了!子恒你在么?”
蔡芙趴在床边,看着双目紧闭两颊通红的姜芷川,道:“芷川,你除了头疼脑热,浑身乏力,还有哪里不舒服?”
片时,姜芷川慢吞吞开口:“身上难受,心口也难受?”
蔡芙皱眉不解,把被握住的手往姜芷川心口处靠。
咚、咚、咚。
急促震动的心跳声。
蔡芙心慌不已,她曾在巫婆那里听闻,有人心跳过快而死。
蔡芙往外大喊:“来人啊!有没有人!”
姜芷川扬唇:“心口难受,不在发热,而在身外。”
蔡芙没听清他说什么,一直喊人。
俄顷,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
青奴从门外疾步走来,道:“青奴方才去外面采买了,小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