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陆祈倒是没碰见祝兴找事,不过沈闲玉依旧不放心,还向赵山打听过祝兴此人。
祝兴此人,偷鸡摸狗的事干过不少,年纪十六七,通房丫鬟有三四个,怪不得瞧着面色发虚,看着像二三十的人。
沈闲玉对此十分鄙夷。
陆祈去私塾读书,沈闲玉便继续在山里采药、回家制药。夏天的草药旺盛,沈闲玉采得不亦乐乎,因着太阳大,风干得很快,她五六天便去医馆卖一次。
卖第二次时,沈闲玉将草药放下,正欲走时,阿杜叫道:“沈姑娘!”
沈闲玉回头,视线落在阿杜身上,问道:“有事吗?”
阿杜见沈闲玉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过半年时间,比之去年瘦弱的沈闲玉相比,现在的沈闲玉简直是像换了一个人般,身材玲珑有致,皮肤白皙,温婉明媚,明明瞧着没他大,但莫名很有气场,引得他都有些不敢直视沈闲玉了。
沈闲玉见阿杜瞧了自己一眼便低头,又见他脖颈红了,立即垂眸看自己胸前的衣裳,她经陆祈强烈要求,多穿了一层内衬,虽然热,但什么也看不到啊。
她看了一眼大太阳,顿觉全身跟火烤一般,实在热得不行,若不是念着陆祈一片好心,她才不会答应陆祈的要求,毕竟热的可是她。
沈闲玉道:“不说走了。”
阿杜见沈闲玉欲走,立即叫道:“沈姑娘,我听说祝家大公子准备要对付你和你弟弟。”
沈闲玉道:“你怎么知道?”
阿杜道:“祝夫人来医馆订了千年人参,师父说是献给梁老太太的。”
沈闲玉道:“梁老太太是谁?”
阿杜道:“周县令的母亲。”
沈闲玉默然,看样子,祝兴家跟县令有关系,哪怕不是关心,祝兴家也打算攀附关系,准备对付她们。她对阿杜道了谢,本想去私塾寻陆祈,但陆祈还在读书,她便先回了家。
……
沈闲玉一回到家,便见赵小莲在门口等着,沈闲玉这半年以来调理身体,眼下目力增了数倍,她见赵小莲神色焦急,不停地在原地踱步,一股不详的预感升上心头。
她朝赵小莲喊道:“小莲!”
赵小莲瞧见沈闲玉,立即朝她挥手:“沈姐姐,你可回来了!”
沈闲玉快步跑向赵小莲,道:“出什么事了吗?”
赵小莲朝沈闲玉跑几步,与她撞面,急道:“陆祈今个上午给官府抓走了。”
沈闲玉心突突地跳,沉声道:“凭什么抓陆祈,用什么理由抓走的,祝兴那事都经过多长时间了,现在抓陆祈?”
距离上次事情已过去有半月之久,这个时候抓陆祈,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更何况,那事本就是陆祈的错,全学堂的人都知道,先生也知道,李子晋怎么就这样让官府把陆祈给抓走了。
赵小莲在家里听自家爷爷和赵易说过,也觉得不解,她一向在家里,没怎么出来过,除了来山里菜草药。
这次出来,还是因为赵山去医馆坐诊,赵易跑回家告诉她,她想着这事得给沈闲玉说一声,便来了。
她和沈闲玉相处不多,除了沈闲玉来她们家与爷爷讨论医术,她偷学了一次,觉得进步良多,每次沈闲玉来,她都提前在家里等着,也知道沈闲玉对陆祈这个弟弟,虽然没怎么直接提起过,可字里行间总是带着他。
见沈闲玉面色立即阴沉下来,算是知道陆祈在沈闲玉心中的位置,只是她鲜少出来,也没见过这个陆祈长什么样。赵易说,陆祈长得一般,只比他高一些,便没什么特殊之处了。
看样子,沈闲玉打算让陆祈走科举之路,那定不会将自己一身医术传给陆祈,若是她与沈闲玉关系好了,说不定能从沈闲玉身上学到一些精深的医术。
赵小莲道:“沈姐姐你莫急,官府抓的时候没有动武,想来县令还是晓理的。”
沈闲玉道:“县令要是晓理,就不会抓陆祈。小莲,我从镇上回来,阿杜说祝兴母亲祝夫人贿赂周县令。”
她话没说太满,但表面上很明显陆祈被抓,是有人在搞鬼。
赵小莲道:“沈姐姐,咱们一起去县衙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闲玉点头。
二人在去的路上,又讨论了一些事情,听赵小莲说,周县令母亲梁老太太要过六十大寿,以古代来说,活的年龄越长,越意味着是家里的福多,保佑着家族兴旺。
是以,这次周县令给梁老太太的大寿办的十分热闹,附近镇里的乡绅富豪全知情,并为梁老太太贺寿。
她们丰罗镇里有钱有名望的人均得到了消息,沈闲玉也是听阿杜提起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事与她没什么干系,若非周县令抓了陆祈,她估计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沈闲玉道:“梁老太太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赵小莲想了想,道:“沈姐姐,似乎就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