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玉沉思道:“周县令怎会选择这个时候叫陆祈来……”
半晌,她道:“咱们也去给梁老太太祝寿去。”
赵小莲道:“可是咱们没有周县令发的帖子,能进去周县令的家吗?”
沈闲玉道:“不,我们就在门口等着,等周县令主动来寻咱们。”
沈闲玉心里有了主意,立刻去镇上租了头牛骑着去县城。
赵小莲不太敢去,平常无私的,谁愿意去找县令,且陆祈与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又不太好意思与沈闲玉开口。
沈闲玉看出赵小莲的意思,道:“你先回家吧,这是我们的家事。”
***
朱门高墙里面,是欢声笑语,诵礼声不断,数名丫鬟小厮招待着络绎不绝进来的新客人。一部分是县城附近镇的乡绅富豪,跟多的是县城里的与周县令相识的好友,还有一些周县令的同僚。
祝兴带着两个家仆带着母亲买的千年人参来贺寿,他登记好名单,看向人来人往的客人。有许多他未曾见过的名和员外的小郎君,个个风流倜傥,与他一样。
他轻咳两声,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上前与看得顺眼的人交个朋友,他爹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日后也好走。
今日他来送礼这事,便是他爹特意安排的,嘱咐他认识两三好友,别只交学堂那些穷酸学子。
他爹说得对,若是碰见陆祈那样的人,真是碎牙吞进肚子里,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周县令与他父亲是故交,待给梁老太太过完大寿,趁着这个好时机,正好向周县令告状。
还好他爹提前拉住他,说周县令正在为梁老太太准备六十大寿,不会为了他这种小事出事,不然他就丢人了。
他爹也真是的,他的事怎么能叫小事呢,等着给梁老太太过完寿,他非得整死陆祈,敢打他,真是活腻了。
祝兴出了大门,打算蹲几个顺眼的人。谁料一出门,正好见到陆祈,不由怒道:“你怎么来了?”
陆祈目视远方,没理祝兴。
祝兴看向周围的人,叫道:“谁叫他来的,他是村里出来的,还是靠女人养着才能读书,这样的人,来给梁老太太贺寿,不怕辱没了梁老太太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看向陆祈,讨论纷纷。
“这小郎君瞧着可真好看,唇红齿白的,跟小仙君似的。”
“小郎君看着也不大,由自己娘养着怎么了,这是谁家的大儿子,是不是忮忌小郎君啊……”
“小郎君一看就很聪明,又安静不闹腾,这要是我家的该多好。”
“那你就别想了,你没听见这个男的说小郎君是给女人养大的,这样模样的小郎君,谁会拱手让人。”
“不过这个男人说的也真离谱,哪个男人不是由女人养大的,这是有仇吧。”
“那可不是吗,不止有仇,仇还不小呢,不过肯定不是小郎君的错。”
祝兴见话头全倒向陆祈,不由大怒:“胡说,谁忮忌他!阿福阿寿,给我把陆祈拉走,梁老太太大寿的日子,怎能由这样的人出现在门口,真是晦气。”
阿福阿寿得了命令,快步走向陆祈,还未靠近,便给边上站了一排的官兵围住。
祝兴叫道:“你们这是何意?”
为首的官兵道:“这是大人等会要见的人,没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带走他。”
祝兴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定是他爹给县令说好了,把陆祈抓起来给他出气。
这样一想,他蔑视着瞧着陆祈,道:“等着吧你。”
陆祈淡淡扫了祝兴一眼。
祝兴见陆祈的视线落过来,心头一悸,上次陆祈的狠厉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他努力装着平常的样子,看着阿福阿寿,哼道:“阿福阿寿,走,等会有人来收拾他,不必我们出手。”
祝兴走后,周围的娘子们围着陆祈,想与他说话,问他家在哪,但是周围的官兵很尽责,立即将陆祈包围起来,防止外人靠近。
一上午的时间,朱门经过的人来来往往,好奇者都会看陆祈一眼。
陆祈等到未时四刻整,周县令才出来。他一出门,便看见了陆祈,见陆祈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站了这么久,依旧气定神清,不由心里多了一分好感,面上平静道:“你说有办法,你能?”
陆祈目光落在周县令身上,他淡道:“我姐姐能,再等半个时辰,我姐姐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