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酒店了吗？”
“不了。”苏木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正翻看着什么资料，“我想了想，应该给你们置办一个可以单独说话的空间，酒店里人多眼杂，况且现在我们的对手也露面了，不安全。”
“副局长……”
“其他人估计得晚上才能到了，哪里房间很多，挑一个你喜欢的吧。”苏木放下资料又拿出手机，听见晴叶没动静，转头看了看，看见她无神地揣着双手，似乎颇为伤感。
“对不起，都怪我……”晴叶有些自责，“不仅把豆子弄丢了，还让许中林受了伤那么严重的伤，我当时要是……”
“别自责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要到了，就是前面那个吧？”
周围的风景变得有些郁郁葱葱，晴叶抬眼一看，一座双层欧式小别墅出现在眼前，她慢慢瞪大了眼：“我们局里还有这种据点呐？”
“不像调查局的财产，是私人的吧。”季成千往副驾驶上看了一眼，苏木没理会他：“是我朋友的，这里的通讯很方便，安全性也很高，还布满了监控。”她理了理头发，直接无视季成千转头看向晴叶：“等会你先选个房间睡觉吧？你经历过车祸还断了一条手臂，抓紧恢复体力才是。”
“嗯。”
“那我呢？”
苏木翻了个白眼：“你闭嘴。”
“……”汽车上颠来颠去，季成千忽然笑了一下，无奈道：“我今天好像一直在开车呢。”
“有意见？”
“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变成司机了。”
“……”苏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一句话悬在嘴边，但因为晴叶在这儿，她没说出口，而是换了一句话：“因为你不中用。”
她将视线移回到前路，玩笑似的语气，但皱着眉，虽然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将汽车稳稳停进车库，进入大门便闻到一股熏香，是苏木请来的家政阿姨点的。房子太久没人住，打扫干净了也还存在着一股冷嗖嗖的味道。
“好大……”晴叶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大房子，苏木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便“咚咚咚”地跑上楼，边跑边叫道：“那我先选！我要把文淑的一起选了……”
“走吧，先到先得。”晴叶跑的很快，苏木跟在后面走上楼梯，听见身后人没动静，转头道：“要我帮你选吗？”
“都一样……”季成千心事重重，“我也想道歉，本来答应过你，会尽量看好他们的，但是……”
“还好吧，意料之中。”
“意……什么？！”
“你跟他们又不熟，有什么意见肯定不敢说。”苏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许中林很固执，他警校毕业的，对你有点偏见也比较正常，谁让你确实坐过牢呢？相处久了就好了。”
苏木又往上走了两级台阶，季成千感觉自己被什么哽了一下，有话说不出口，想辩解：“其实我觉得，我还是……”
“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
“我我我看出来了……但！是！我……”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许中林喜欢照顾别人，晴叶是你们这儿最小的，你要经常跟她说话，他肯定会看你不顺眼，然后就把你支开了。”
“你怎么把我说的跟变态一样，我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只进行了一些正常交流……”
“你认为的可不算。”苏木把手机收起来，看见季成千衰衰的表情，没绷住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没事的，他就是固执了一点，会想明白的。”
“我怎么感觉怪诞豆被抢走了你一点也不着急呢……”
“着急有什么用，他们得先动手了，我们才有机会反击啊。”苏木又拿起手机翻了翻，她的话似乎令季成千微微一惊。他张了张嘴表情疑惑，还有些难以置信：“你认真的吗？许中林和阮茵曼都差一点死掉……”
“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不……但是，晴叶他们都受伤了，如果文淑当时也在……”季成千看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有点不敢说，“你就不怕出现什么意外，然后再牵扯出其他的事情来吗？异常调查局已经承担不起第二次损失了。”
“那你要质疑我的判断？”苏木忽然眼神一沉，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盯着他。季成千挡了一下嘴，像是意识到了祸从口出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人总是在以不同的方式，犯相同的错误。”他缓慢地向上，靠近她，想到以前的种种，他现在非常冷静，“我以前不就是这样吗，总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但还是疏忽了很多……我们必须承认自己总有不擅长的……诶？！”
看见苏木突然展开眉毛，低气压的氛围消失，意识到她刚才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季成千瞬间就懵了。随后只听见她无奈的声音在说着：“啊啊啊好吧，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呢。”
“我……我当然支持你了，我不是一直都很支持你吗……”
“是吗，那就更可惜了。”
这时候，二楼上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响，晴叶欢快地跑到扶手边上，冲着底下的人喊：“苏姐苏姐！你快过来，你快来看……”她一边喊一边招手，随后转身，边跑边叫道：“我喜欢这个房间……”
苏木抬头只看见了晴叶飞奔的背影，转身继续向上走，还是对着季成千说着：“你的建议我听了，已经决定的事情改变不了，以后再说吧。”末了，她又转头道：“如何以后，你还能站在我身边的话。”
“……”
“咔”
跟医院说好了，阮茵曼会在下午六点之前离开，所以在此之前，她还能待在病房里，修东西。
“哒”
虽然，按理说，这不该她一个人来做。可是杜子妍的理由是：“没有版权。”毕竟胡粥当初帮阮茵曼争取过寻豆仪的设计版权，杜子妍用这个理由做推脱，坐在旁边剪指甲，也不帮忙。
“咔哒”
“那个……”阮茵曼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副局长好像……带晴叶去新的住址了。”
“嗯，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