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一种的可能，就是路言稀觉得对方是在虚张声势。排查了几天，总觉得破坏监控是个完全没必要的行为，他将隧道附近的路线全部梳理了一边，好像不用走大路——也就是不用在监控的观察范围内行动——依然有很多种方法能叫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不动声色来到她的目的地。警方认为监控被破坏的路线就是这些不法分子来时的路线，那如果对方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呢？

再看看把监控摄像头砸坏的石头，一个锥形的尖尖的黑色岩石，是这一片很常见的一种石头，它的形状会让路言稀想起那个面具女手上的武器……

“哼……”他真是忍不住翻白眼，“多此一举。”

“嗯，大概就是这样。”好几天了，一点进展都没用，路言稀把琴魔和催眠师召了回来，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一味地去跟踪调查对方是怎么过来的……并不重要，况且这件事警察们会去做的。我想我们最需要搞明白的是对方的目的。”

“怎么搞明白？”

“你看，他们既然都有能力弄坏那么多监控了，那为什么要把这个角度的监控留下呢？”路言稀调出电脑上的画面，就是苏木之前看过的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从彩色的烟雾里出来，趴在地上找东西的画面——路言稀又说：“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小七不懂了：“他们故意……什么？故意让我们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行为吗……”

“这两个人只是在按照命令行事，他们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替他们兜底，并且这些人，对月滩城应该很熟悉……”

“也不一定啊，如果对方有比较厉害的携带者的话？”莲因有一点担心，“要请文淑帮忙吗？虽然副局长说了尽量不要去打扰他们，但是……”

“没关系，我们先做我们的，必要的时候再看他们那边有没有空吧。”路言稀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资料，钟立银坐在旁边不说话就算了，司徒蛟今天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像是一直在想事情，咬着手指没什么心思地盯着桌面，直到桌上出现动静时才缓缓回过神：“讲完了？”

“……啊。”

“那该我了吧。”司徒蛟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许多皱巴巴的报纸：“这是从那个桥洞里撕下来的，你要不要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们干嘛去撕人家的墙纸啊……”莲因觉得有点好笑，她伸手拿了一张过来，侯小七答道：“因为等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来嘛，我都觉得对方是发现我们了，所以就假装很生气一样去把这些报纸撕了下来，实际在他们那个桥洞里安装了一个小机关。”

“不过料想到小七的水平，我为这个方法堪忧啊……”

“喂！”

“什么小机关？”

“就是跟照片快门差不多啦，门口有一个引线，里面是一个照相机，引线被碰到了相机就会拍照，最终图片会传到我的手机上来。”

“挺高级的嘛。”

“是和研究部的人一起做的啦……”

“完全没必要吧。”路言稀要泼冷水了，“你怎么确保你拍下来的一定是我们想要的呢？”

“概率还是很高的，就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那地方几乎不会有人过去。周围也采访过了，他们说那个桥洞很久之前就有了，以前还会有小孩去那边玩，但前几周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个疯子住了进去，然后就没人敢往那边去了，况且那地方本来就挺偏的……”

“那随你的便吧。”反正路言稀是不觉得这个方法能行得通，不过小七的运气一直挺不错的，就由着她去好了。

司徒蛟打了个哈欠：“这都是前两个月的报纸，说实话，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印报纸呢？”

“你不看不代表别人不看，月滩城这边还是有挺多人存在这样的习惯的，会有人印也很正常吧。”莲因怼了一句，又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那张不完整的皱巴巴的纸：“两个月前的也不久，出版社的名字也在这儿了，会卖报纸的地方应该也不多，不如我们反推一下，挨个排查？”

路言稀要无语了：“你怎么那么喜欢反推法？这个法子不是万能的，而且还很麻烦。”

“是啊莲因，报纸这种东西废品站里也有很多，是很容易得到的。我想……这件事的重点，应该是在差不多两个月前，这些人就已经在计划和筹备着抢夺怪诞豆的事情了……”

“你看，小七都能明白。”

“那他们的老大还怪好嘞？”莲因无视了路言稀的话，反正他喜欢损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两个人肯定是先逃到那个洞里去了，他们那边的人还给他们铺报纸呢！连墙上也铺了。”

“呵，那确实挺有格调啊。”司徒蛟今天的状态颇为懒散，“我们这边没进展就算了，许中林他们那边、我听别的同事说，好像也没什么进展啊？”

“许中林还没出院呢……”路言稀语气冷淡，小七挠头：“不过也挺神奇的，分局就这么点大，居然都没和文淑他们碰上过，一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