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那姑娘够聪明,也够勇敢的。
面对那种紧急情况,知道随手找能防身和反击的武器,还知道冷静和歹徒周旋,拖延时间。
我们局长还说呢,要是医院能多几个曾医师和苏主任这样的医生,每年因医闹伤亡的医护能少许多呢。”
苗昂心底突然就裂了道口子,呼呼的朝里灌着风,把魂都吹凉了。
她突兀的问:“她漂亮么?”
“还……成吧。”武聪回忆:“瓜子脸,皮肤白,扎着马尾,干干净净的。”
苗昂看着苏桓语,直接问:“你喜欢她?”
苏桓语举着酒杯的动作一顿,一口酒半天没咽下去。
这剧情走向偏移得有些太远了。
“我觉得挺搭的。”不待苏桓语回答,武聪已经自顾自点评起来:“性格文文静静的,长得也不错。关键你们还是一个医院的。
我老早就和你说过,你们这工作忙起来没个日夜,还是找个同行最靠谱。”
苏桓语那口被口腔暖热的啤酒终于顺着喉管滑了下去。
他呛咳了两声,低斥武聪:“别瞎说。”
只是让武聪别瞎说,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苗昂硬扯了个笑,借着喝酒隐下眼底的失落和痛楚,佯装八卦的问:“说说呗,你们科室新来的?多大了?”
苏桓语摩挲着玻璃杯外壁,想终结这个话题:“普通同事,不是我们科的,不聊这个了。”
“对了,听说你被调到住院部是因为一个病人。”武聪嘴不停,又围绕着苏桓语八卦新话题:“来我们这儿做笔录的那小伙子,留下的身份信息是D国……”
话没问完,苏桓语的电话就响了。
他随身带两部电话,一部对外,方便病人联系咨询;一部是私人的,只留个几个关系亲近的亲朋。
来电的是私人手机。
屏幕显示:“白荻。”
之前苏桓语带白荻见过武聪和苗昂,所以接电话的时候没避讳两人。
他按了接听,才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
他对白荻说:“别急,我马上回去。”
武聪和苗昂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有急事儿了。
苏桓语挂了电话,推开椅子起身,匆匆对武聪说:“账已经结过了,一会儿吃完你送苗儿回去。我先走了。”
“滚吧。”武聪摆摆手,看着苏桓语的背影吐槽:“忙死你算了。”
苏桓语离开之后。
苗昂问:“你不是说他调到住院部了么?白荻还找他干嘛?”
“估计是有啥棘手的病人吧。”武聪从盘子里拈了根冷掉的肉串吃:“老苏一直就这样儿,就算人走了,心也还在。
真有白荻搞不定的,他肯定分分钟回去。”
聚餐的地方距离医院不远,苏桓语在巷子口找了辆共享单车,一口气骑到手术楼。
正是夜半时分,医院灯火通明的手术楼伫立在夜空之下,静谧而庄重。
苏桓语曾无数次夜半时分来到或离开这座大楼,每一次都是为了从死神手里抢人。
这座永远不会停电,看起来比夜空还要耀眼的十层大楼,是他们昼夜不息的战场,见证了无数次奇迹。
然而今天,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一场让人肠断的告别。
苏桓语锁好车,神情严肃的迈入亮如白昼的一楼大厅。
手术楼一楼只在正对门口的墙根放置了一张护士台,其余三面墙都是电子显示屏。
显示屏上不断滚动着病人姓名、手术类型及手术状态。
这个时间还在台子上的,都是关乎生死的大手术。
故而守在电子屏前的病人亲属几乎没人安坐,不是靠墙站着,就是紧盯着屏幕上信息,无一不紧张、焦灼。
苏桓语穿过大厅,去电梯间刷了部医护专用电梯。
电梯很快将他带到了白荻所在的楼层。
苏桓语习惯性左转前往手术区,走了两步之后,眉头皱了一下,掉头转入右侧的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