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蔡画猛然吸气道,莫非这个人有脑袋上的疾病?
她靠在辛渊怀里,抬起头盯着辛渊,一脸恍然大悟。
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为什么又放她走,为什么好像把她当狗一样耍。
她想象得过于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不合适的距离。
辛渊视线一直在蔡画身上,见状问:“怎么了?”
“没,没。”
嘴上说着没,她眼里却出现了些同情、怜悯。
辛渊很轻的挑了下眉。
发现了他的秘密后,蔡画语气都柔和了不少,连往日里对他的怒气都在此刻消解了一点儿。
她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沓——纸钱。
买香时老板送的。
蔡画走到桌边:“督主,听说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我教你一个办法,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一张纸,在上面写上自己想要的东西,写着写着心情就没那么糟了。”
她在桌上放了张纸钱,这里没有笔墨,她倒了杯茶,放在辛渊手边:“你试试,很管用。”
辛渊低头勾了勾嘴角,单指在茶杯里蘸了下,写下“小花”两个字。
蔡画当然不会以为辛渊是在写她,西府里还有个婢女叫小草呢。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
辛渊抬手又写了一个:“嗯。”
看他最近的行为,应该是病得不轻,蔡画大手一挥:“这些都送你了。”
辛渊将那一沓子东西接过来,收进袖里。
一切铺垫好,蔡画回到这次回来的真实目的。
她面带羞赧:“督主,就是那个,之前您说我欠你六十五两的事,还算数吗?”
看这样子她是想算,辛渊道:“算。”
蔡画高兴得笑起来:“那那些东西都是我的了对吧?”
“是的,”他撩起眼皮,瞧着她眼下的青色说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已经很晚了。”
“很快,很快,”蔡画道,“就是想问我可以随意处理对吧?”
“你想卖掉?”辛渊道,“你若是卖了,可卖不到原价。”
这倒是蔡画没有想到的问题。
他又说:“我可以直接借你六十五两。”
蔡画喜道:“当真?”
辛渊手指敲着桌子,点头:“不过你得告诉我,这钱用来干什么?”
蔡画绞着手指,一直以来,她对自己和虞七的存在,都是非常保密的。
不过她出外在外,难免需要暴露,但是虞七不可以。
她犹豫再三,给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回答:“帮一个朋友治病。”
辛渊淡淡道:“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蔡画不想说。
他道:“既然是借你钱,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借出去的钱花在哪里了吧。”
她略一迟疑道:“就是很好的朋友……男的。”
“多好?”辛渊身体前倾了一点儿。
“啊?就是她帮助了我很多。”
“跟顾文宝一样?”
顾文宝怎么可以和虞七相提并论:“差不多吧。”
辛渊盯着蔡画,眸色极深:“会有人比他更好的。”
说回借钱的事:“明天去找管家支钱,”他向梳妆台抬了下下巴,“那些东西还是你的,不过不能卖掉。”
蔡画点头,还挺大方。
“所以,今天为什么离开?”他又说回今天的事。
蔡画道:“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
“可是,你让……”蔡画脑袋的极快的一转:“我本来要去做工的,但一想督主你对我恩重如山,不如我留在西府当婢女怎么样?”
像青梧一样。
对,像青梧一样,她在西府做事应当是有月钱的。
而且她记得青梧提起过,西府的奴仆的月钱比别处的要多,还夸了一句督主很大方。
她当时没当回事,想在想来,这是多大的美德啊。
辛渊勾了下嘴角,基于她的需求提出来的建议,他很满意。
“可以,做我的贴身婢女,随我去半月城。”
蔡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关键的是:“那月钱……”
她想她还是有点用的,即使他为了留下她,把她当狗一样耍。
“一个月一两银子。”
目的达成,蔡画眉开眼笑:“谢谢督主!”
她起身道:“现在很晚了,我是不是要伺候你休息?”
辛渊也起来:“不必,你快去睡觉吧。”
蔡画格外听话,立刻脱了鞋爬上床睡觉。
辛渊走过去,盖上她露在床上的脚,熄了灯才出去。
他走后,蔡画翻来覆去睡不着,赚够钱就在眼前!
但是怎么她又回到西府了?
啊,她就知道,她早该猜到的。
这不是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戏码吗。
她好像被耍了,但是没有证据,毕竟每一次被放走后,都是她自己主动回来的。
辛渊在门外,听见里面微弱的蹬到床板的声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