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画下意识伸手去拉,可袁缘已像一阵风一样,飘了下去,只留给蔡画一截断袖。
除若梦外其余人均已被控制。
东厂一人抬腿一扫,若梦向后角落斜滑后退,正好落在史决明面前。
若梦此时已负伤,而且先前打斗之时,损耗了很多气力,史决明抬脚一踩,便迫使她整个人趴了下去。
跟随袁缘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唯有若梦,还是清醒的状态。
局势被控制后,辛渊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话是朝史决明问的。
史决明道:“我救了你,你不应该说谢谢吗?”
辛渊似是对这个人完全没有感谢之意。
“感谢感谢,”蔡画道,“您是?”
是辛渊识得的人,虽是救命,但不像朋友的样子,反而像有仇。
这人一看就是这一行人的老大,她不知道辛渊谢不谢他,她是真的非常谢谢他。
她第一次见到史决明。
东厂太监道:“东厂的。”
史决明补充道:“东厂厂公史决明。”
说到东厂蔡画知道了一点儿,据说是东厂厂公和西阁督主从前关系很好,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史决明看到辛渊就恨不得绕道走。
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流不一般啊。
蔡画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督主经常提起你。”
“……”
“……”
蔡画摸了下鼻子,她好像说错话了。
都怪他们该说话的不说话。
“得到消息,来这办事。”史决明道,他这是在回答辛渊的问题。
不过在办事的时候,地方先被螳螂占领了,恰巧他又听到辛渊的名字。
他走出这间房,煞有介事地敲了敲几副棺材,然后示意手下打开声音沉闷的那副。
他向辛渊招了招手。
棺材是赫然是结结实实累了两层的白银。
史决明道:“这么多白银,你知道明天会被运向哪里吗?”
蔡画凑上前来,懵懵的问:“哪里啊?”
这两层银锭,简直要闪瞎了她的眼。
史决明说了个地名,辛渊皱眉道:“萧泽元的地盘。”
二皇子的名字蔡画是知道的,她讶异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把他给牵进来了。
史决明挑眉。
这么多的银子够两万军队一个月的开支了。
辛渊揶揄道:“那厂公这趟简直是满载而归。”
史决明没说话,只是嘴边的笑已经充分暴露了他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二皇子极大的把柄,而东厂是太子麾下的是朝中心照不宣的事。
他道:“满载而归谈不上。”
让太子成功上位只是他目标的必经点而已。
准确的来说,他不是太子麾下,而是刚好和他一条船而已。
史决明跳过此事道:“要是我没到,你岂不是要死在这了?”
辛渊道:“西阁银甲正在赶来。”
“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吧,”史决明嗤道:“你这次又招惹了什么人?”
“不知。”
史决明觉得这个回答很敷衍,他看向跟辛渊同行的女子。
辛渊对史决明突然出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目光频频在蔡画的肩头。
她的肩头已被鲜血渗红了,伤口细深,还好创面不大,已经止血了。
若不是史决明在这里,他现在就给她处理伤口了。
蔡画摆手道:“我也不知道。”
她刚来没多久,还没听到辛渊情情爱爱的故事。
“疼吗?”
蔡画摇头。
其实疼,但是还能忍。
史决明道:“这位是?”
辛渊挡在蔡画跟前,挡住史决明目光:“婢女。”
史决明轻笑,他不知道辛渊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出来办事还带个婢女。
说话间,西阁银甲赶到,两列人马快速有序进入义庄,约有二十人,半跪辛渊面前。
为首的是李启铭,打斗明显已经结束,他跟辛渊说道:“还请督主责罚。”
辛渊抬手,让他们将东厂控制的人押好。
若梦在史决明脚下挣扎了下,史决明险些摁不住她,李启铭紧将将人缚起,道:“为何刺杀西阁督主,如实招来!”
若梦瞪了一眼他,余光只是瞥了眼辛渊,带着愤怒,还有点儿遗憾。
史决明道:“你欠下的情债?”
辛渊这时才有了点情绪:“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惦记蔡画的伤口,从酣梦居这几个人身上,一时难以得知什么,便打算回客栈。
正好史决明也要找个休息的地方,便一道过去了。
回到客栈后,辛渊先带蔡画回房间。
辛渊关上门:“衣裳脱了。”
蔡画道:“啊?”
“处理下伤口。”
蔡画摆手后退道:“不碍事的,已经好了。”
辛渊拧眉:“不行,要上药,包扎。”
蔡画脸有点红,她还没在虞七以外的人面前脱下过衣服,更何况还是男子。
一起睡觉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说道:“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她看辛渊不大愿意的样子,便大声说道,“我可是黄花大闺女!”
自己给自己壮胆,说完小小地缩了下脖子。
两人相对,辛渊过了一会儿将药拿出来,妥协道:“可以,但是我要看下伤口,一眼就好。”
蔡画心里有点气,但一想人家也确实是为自己着想,万一伤口处理不好,路上耽误工夫,到时他若是生气了,更不好办。
她转过身去,将肩上的衣裳褪了下来一点儿,伤口暴露出来。
辛渊上前,确认琴弦上没有带毒,伤口结痂了一些,最中间的部分还有点带血。
在白皙的肩头就像一粒守宫砂。
他抬起手想去触碰,在将碰到时还是收了回来。
“现在还是很痛吗?”
方才她说不痛他就没有信。
“啊,好多了,”蔡画有点别扭,“你看好了,我上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