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她单薄的身躯上,素白的衣裙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可她的眼神却亮得骇人,像是燃尽了最后一丝生命。
拓跋律愣了一瞬,随即大笑起来:"疯女人,你发什么疯?"
她再次举刀砍去,北狄少年如豹般敏捷闪避,周围将士哄笑着起哄:"大王好身手!"
第三次劈砍时,拓跋律突然伸手,带着刺青的蜜色手掌直接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不在意,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
"不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吗?你至于要杀了本王?"
"他才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男人!"她嘶声喊道,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刀背上,"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是我的一切!"
拓跋律的笑容僵住了。
少年君主怔怔看着眼前哭到发抖的女子——她的眼泪混着晨光,竟比草原最锋利的刀还要刺眼。他下意识松开手,沾血的手指无措地蜷了蜷。
"你……"
他尚未想好该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景琰带着禁军疾驰而来,玄色大氅在风中如鹰翼般展开。
——他清晨便带禁军去悬崖下搜寻沈辰舟的尸首,却只找到几片染血的衣料。正当暴怒之际,斥候来报:沈知挽持刀袭击北狄王。
马蹄踏碎晨露,帝王一眼就看见他的女人站在拓跋律面前,手中还握着滴血的弯刀。而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比刀刃更刺眼。
"沈、知、挽。"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拓跋律挑眉,随手抹去掌心血迹:"大胤皇帝,你的女人——"
"朕的人,轮不到你评判。"萧景琰翻身下马,一把扣住沈知挽的手腕。她踉跄着跌进他怀里,弯刀"当啷"落地。
"私自持械,袭击友邦君主。"帝王指腹碾过她腕上淤青,"朕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知挽仰头看他,忽然笑了:"身份?是你的玩物?还是阶下囚?"
萧景琰眸色一暗,直接将她扛上肩头!
"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发丝散乱如疯妇,"萧景琰!你凭什么——"
"凭朕是这天下之主。"他狠狠拍在她腰臀处,"再动一下,朕现在就屠了北狄使团。"
拓跋律突然横跨一步拦住去路:"陛下,她刚刚丧兄,情绪激动些也——"
"拓跋王。"萧景琰冷笑,"你手上的伤,最好别让朕看见第二次。"
少年君主眯起琥珀色的眼,终是侧身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