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拽着沈知挽的手腕,大步踏入王帐,帐帘在身后重重落下。
萧景琰一把将沈知挽甩在榻上,她踉跄着撑起身子,泪水仍止不住地滚落,浸湿了锦被。
"这么愿意为他哭?"帝王掐住她下巴,眼底翻涌着暴戾,"那朕就让你哭个够。"
他俯身压下来,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将她笼罩。沈知挽拼命推拒,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红痕:"放开……你放开我!"
"放开?"萧景琰冷笑,单手扣住她双腕按在头顶,"你与沈辰舟私逃时,可曾想过朕会放过你们?"
她浑身发抖,哭到几乎窒息:"哥哥……哥哥已经……"
"死了?"他惩罚般咬住她耳垂,"你为他流一滴泪,朕就让你多痛一分。"
锦帛撕裂声响起时,沈知挽突然不动了。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泪水无声流淌,最终在极度的悲痛中昏厥过去。
萧景琰盯着她惨白的脸,突然一拳砸在榻边。
帐外,北狄的风卷着沙砾拍打毡布,像一场永不停息的凌迟。
——
(第二日)
沈知挽醒来时,帐篷内空无一人。
她缓缓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腕间刺目的红痕。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闭了闭眼,强压下喉间的哽咽。
掀开帐帘,刺目的阳光直直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草原上,北狄的牧民们高声谈笑,侍女们捧着奶酒穿梭其间,仿佛昨夜的惨剧从未发生。
不远处,拓跋律正与将士们围坐饮酒。
"大王,听说昨日有侍卫带着大胤皇帝的宠妃私奔,结果遇到狼群,掉下悬崖了。"一位草原将士咧嘴笑道。
"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死就死了。"拓跋律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上的刺青随着吞咽滚动,"这样没用的男人,在我们草原活不过三日。"
笑声未落,一道寒光骤然劈来!
拓跋律瞳孔一缩,猛地侧身——
"铮!"
他腰间的弯刀已被沈知挽拔出,刀锋深深砍进他方才所坐的木桩。
"哥哥都已经不在了……"她双手紧握刀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还要让你们这群野蛮人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