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到脱力,喉间溢出破碎的恨意:“我恨你...萧景琰...我恨你...”
他低笑,指尖抚过她惨白的唇:“恨?朕准你恨。”烙铁再度加重力道,字痕深可见骨,“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她藏在衣内的狼牙项链随着挣动的身子摇晃,贴着她剧烈起伏的心口,却未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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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草原)
拓跋律正策马疾驰,忽的心口剧痛,险些坠马!他一把扯开衣襟—颈侧狼形刺青竟无端渗出血珠,在月光下妖异如活物。
“大王?!”阿隼惊呼。
少年君主捂住心口,琥珀色眸子死死望向大胤方向,喉间滚出一声低吼:
“……沈知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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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
沈知挽蜷缩在长乐宫的床榻上,冷汗浸透了素白的中衣。烙印处的伤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边缘已经隐隐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炭嵌在腰窝。
青荷跪在榻边,手忙脚乱地拧着雪水浸过的帕子。冰凉的绢帛甫一贴上滚烫的肌肤,便听见沈知挽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苍白的唇微微颤抖:"别碰......"
"姑娘?"青荷轻声唤她,却见沈知挽紧闭的眼睫下渗出泪来,在烛光里凝成细碎的珠子,滚落进鬓发。
窗外立秋的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檐下铁马叮当乱响。青荷忽然听见殿外侍卫压低声音议论:
"这都三天了,陛下一次都没来过......"
"嗤,你还指望什么?自打那'琰'字烙下去,长乐宫跟冷宫有什么两样?"
帕子又一次被体温烘得温热。青荷正要更换,却见沈知挽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干裂的唇间溢出零碎的呓语:"拓跋律......走开......"她烧得糊涂,手指却死死攥住枕畔的狼牙项链,"哥哥......小心......"
"姑娘!"青荷惊慌地去探她额头,触手竟烫得吓人。
夜更深了,长乐宫的烛火在风中明明灭灭,将沈知挽痛苦蜷缩的身影投在墙上,如同一只被钉住翅膀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