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雪莉抬头,“阿尔伯特…也没那么重要才对。重要的是那条走私线。”
白兰地哼笑出声。
“猜对了,我的小公主。”他说,似乎对女孩罕见的杀伐果决感到赞扬,把那杯已经适口的水递给女孩,“你看,这就是为什么阿尔伯特提出交易苏格兰之后,琴酒立刻就答应了。他在那一秒就决定留下走私线而非阿尔伯特——他不是也和苏格兰一起长大么。至于苏格兰?”白兰地假笑,“明摆着的,琴酒信任他。”
而雪莉没有接下这杯水。
女孩摇了摇头后退一步,“有什么区别呢?”她问,“苏格兰依然要被送进那个人手里面临危险。就算这被琴酒算成一个任务,那也是最危险的那种,苏格兰面对的任务对象对他有明晃晃的敌意,他还是可能会受伤,甚至…”
“当然有区别。”
白兰地笑,把那杯水转回手里,“如果琴酒是想要把苏格兰舍弃,那么我们的小苏格兰大可以反抗,逃走,甚至背叛;但如果这只是一个任务——”
“他就只能尽可能地去完成它。”
在女孩骤然惨白下来的脸色前,白兰地似乎颇为愉快地笑了。
“别这样看着我,雪莉。你得向你妈妈学习,她从来没有把慌张表现得这么没礼貌过。”他说,“你不爱喝白水?那你现在喜欢喝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你和小时候也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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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走进酒吧的时候里面没人。他把这间灯光昏暗的空间当成自己的领地一样自得,走进吧台内部,在酒柜里精挑细选了一支30年的月影,打开的瞬间酒香和茶香一起扑鼻。
然后年轻的侦探从冰箱取出块差不多方型的冰加进杯中,把这支市价近万美元的格兰菲迪直接倒进杯中,抿了一口,对其中格外辛辣的部分撇撇嘴。在意识到自己喝不惯这个味道之后,安室透干脆利落地把这杯酒推向桌边。
于是格兰菲迪走进来之后就发现了这杯给他准备的酒。他看向那个被拆了封的瓶子,神色复杂地转向正在用吸管嘬可乐的家伙,“你知道这支是苏格兰的酒对吧?”
金发的侦探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也没给过我好脸色。”格兰菲迪知道他说的是谁,“那就也不差这一瓶酒。”
于是格兰菲迪短暂地被逗笑了一下。
“我去联系了田中杰西卡。”他说,快速进入正题,“杰西卡小姐一直对当年田中东和急病去世的事有很多质疑,更别提那份只是简单交代了继承人的遗嘱。她愿意和我们合作,不光是田中制药的归属,还有当年的真相。”
安室透挑了下眉,“意思是我有活可干了对吧?”
“是的是的,侦探先生。”格兰菲迪垂眸笑了下,“我们需要保证在我们杀掉阿尔伯特的时候,田中商会和组织的合作不受影响,而那条由阿尔伯特死死攥在手里的走私链也到手。”
“愿意提供帮助的人有多少?”侦探咬着吸管含糊地问,脑子里一刻不停地思考着计划。
“我和莱伊两瓶威士忌,雪莉姐妹,和杰西卡小姐。”格兰菲迪说,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当然,还有你们几个,小阵平说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提供一点技术支援。”
年轻的侦探挑眉,“这样一数,我们的人手还挺富裕的嘛。”
杯中可乐见底,他吐出吸管,从兜里掏出一沓名片,“让杰西卡小姐联系我吧。”他说,故作深沉地笑了下,“让她看清我的定价再预约哦。”
然后两人之间沉默了几分钟。
“…小降谷,”萩原研二抬头,唇色有点发白,“我们真的要让景老爷掺和进来吗?”他说,“这件事…对哥哥酱也算是无妄之灾,更别说小诸伏…”
而侦探拍了拍他的肩。
“没有办法了,他已经掺和进来了。”金发的公安说,“信任他吧——我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