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李近墨住院的时候,吴慧莹比谁都紧张,她甚至连啦啦队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急忙赶到医院去看望,她来的时候崔子白已经走掉一些时候了,她站在病房门口正想着措辞,瞥见蒋昊正跟李近墨说些什么,好奇心的趋势下,她选择贴在门上偷听,但这病房的隔音效果似乎很好,她还没来得及听几个字就被蒋昊给逮住了。
蒋昊把她拎到了李近墨跟前,那时她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个人,李近墨明显早就忘记了她,他像是一个未受伤的人,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威胁着她,不要把听到的一切说出去。
从医院出来她仍然心有余悸,她的暗恋被李近墨亲手扼杀干净,她暗暗发誓以后见到他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结果这话还没多久,她就又遇到了李近墨,那次是和卢怡梁一起的时候。
她们买完手链决定去其他地方逛一逛,这时候卢怡梁看到了万辉昂正鬼鬼祟祟地从人群中走过,卢怡梁曾陪崔子白去警局时见到过那个人的照片,听崔子白说他早已被关进去了,怎么还能在街上晃悠。
卢怡梁在跟吴慧莹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吴慧莹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谁知竟然看到了李近墨在殴打陈述燃的那一幕,吴慧莹本想拉着卢怡梁走,却被她拒绝了,她最后看到卢怡梁是她正准备拿起手机录像,却被李近墨抓住了。
当吴慧莹看见崔子白和李近墨在一起的时候,她有了想要跟崔子白道出真相的冲动,她凭借着冲动曾暗示过崔子白,可几次冲动过后她又退缩了,脖子上被掐住的窒息感仍然清晰,卢怡梁就是为了陈述燃出头才有这下场,她不想成为第二个。
吴慧莹是为了保命,钱林茜是为了前途,她们都是自私的,要说李近墨是真凶,那她们就是帮凶,正因为有了太多像她们这样的人,才会给了李近墨肆意欺虐他人的机会。
李近墨早就想好的,即使崔子白要去报警到头来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李近墨又重新回到学校上课了,还剩下没有几周的时间,他的伦敦留学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崔子白早上看到他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还以为李近墨到毕业都不会在来了。他仍是坐在了崔子白旁边的位置,认真看着英语书籍。
“你还敢来,就不怕我对你....”崔子白看着李近墨说。
“对我怎么?你连报警都不敢,你应该担心我对你怎么,要知道我现在很讨厌你。”李近墨翘着脚,将英语书上的小飞虫捏死轻轻弹开了。
“我还以为你会被我打击得一蹶不振,连高考都不想考呢,看来你也没多喜欢我。”
李近墨仍不断用语言激怒着崔子白。
崔子白没有理他而是翻开试卷开始做着题目,他紧握着手中的笔,尽可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
“homosexuality is shameful!”突然李近墨大声地喊了一句,声音大到路过教室的苍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崔子白,我的发音正确吗?”
崔子白没有回答,他再也无法安心做题了,坐在前排的男同学转过头来起哄大喊正确二字,喊完还发出嘿嘿的傻笑。李近墨看到了崔子白低下的头,他的目的达到了,便心满意足地趴在桌上继续看书。
李近墨对崔子白的折磨没完没了,每天都能变着花样,从身体到精神,他誓要报那一吻之耻,他再一点点打破他在崔子白心中的美好,崔子白也终于认清他喜欢的李近墨真得不见了,他现在开始痛恨李近墨了,但比起恨他,他更加恨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崔子白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偏偏还剩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高考了,这样关键的时候他失眠了,他每天伴着英语听力入睡,第二天清晨伴着文言文阅读声苏醒。
他的黑眼圈变得越来越明显,就连二满的老板娘见了崔子白都吓了一跳,说崔子白像是变了个人,瘦得像菜场摆着的缺斤少两的排骨肉,每次崔子白去的时候,她都会给崔子白盛多点菜和面,生怕他哪一天因为营养不良晕倒在店里。
每天早上二满的老板娘都会见到崔子白,浇头刚做好就看见崔子白捧着本书在门外等着了,每次点单的时候老板娘都要调侃一下崔子白,说他的黑眼圈都要挂到嘴巴上了,他来得早吃得快,一碗热乎乎双拼面,几分钟就被崔子白全部干下了肚。
每次老板娘总看着崔子白的背影跟厨房的伙计感叹,现在的小孩压力太大,先是学习的压力,之后是工作的压力。人呢一辈子就是离不开一个钱字,努力学习是为了钱,努力工作也是为了钱,她觉得钱就是压力的罪魁祸首,可人离了钱是不行的。
老板娘如今已经四十八了,人活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有压力,人这一辈子多得是望不到头的压力,有人因为压力死,有人也因为压力成功,这压力说好也好,说坏也是坏....
不过崔子白不会像老板娘一样多愁善感,满腹牢骚,因为他的未来已经一眼望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