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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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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490年,齐景公去世。其子吕荼继承王位,为齐晏孺子。吕荼年幼,齐国的朝政大权渐渐落入大卿田氏之手。其中最有力的支持者便是田乞。田乞者,陈大夫妫完之后,世代为齐卿,积威日久。田氏专擅国政,结党营私,排斥异己。其他家族也是各有所图,各有打算。其中鲍氏、晏氏和高氏,与田氏争权夺势,势力相当。而这几家之中,又数田、鲍两家实力最为雄厚,足以影响朝政。双方之间争夺激烈,互有胜负,但都不肯就此罢休。在这般激烈的斗争中,唯有晏婴得以独善其身,自始至终没有参与任何一方。然而他对此洞若观火,早已心知肚明。他深知田、鲍二家的野心勃勃,也知道大势将变,齐国政局必将发生剧变。

晏婴者,字仲,习惯被人称之为晏子,齐国的贤良辅臣,名满列国的大政治家。他曾辅佐过三位君主:齐灵公、齐庄公和齐景公。他忠勤职守,鞠躬尽瘁,一生致力于国家大事,被誉为“十全之臣”,备受世人敬仰赞扬。尤其是齐景公在位期间,晏婴深受重用,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他辅佐君王,殚精竭虑,开挖沟壑,整修河道,鼓励耕织,发展生产,使齐国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民殷财阜。同时礼遇贤士,举荐才良,整顿吏治,奖罚分明。使贤臣尽用,奸佞屏避,使官府清廉,社会安定,上下一心。

晏婴强调节俭,薄敛,省刑,反对奢侈,主张德政爱民,力戒奢侈淫逸。在他的劝谏下,景公减缓了修筑豪华宫殿、车驾等行为,从而节省了许多钱财,用作减轻赋税和修建水利设施,得到了民众的一致拥护。景公晚年,晏婴多次上书言事,指出当时的国家弊端和危险局势。可惜景公沉迷于享乐之中,不愿听闻,因此导致国政混乱,百姓苦不堪言。最后,晏婴忧心国事,郁愤成疾,撒手西归。

齐景公四十八年,即公元前500年。晏婴去世,齐景公极为悲痛,亲自给他送葬,谥号“平”。世人亦尊称他为“晏平仲”。

当年晏婴在世时,精明睿智,洞察人心。以一己之力牵制其余三家,倒也勉强维持住了一定平衡。后来田氏逐渐坐大,大肆收罗党羽,垄断朝政。使得其余几家被其所压,无法翻身。晏婴深知田氏野心勃勃,有篡权夺位之意。因此他临死之际,不忘嘱托鲍氏与高氏两家,一定要提防田乞。高、鲍二族素来与晏婴交好,敬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因此对于晏婴的嘱托也是铭记于心,不敢忘却。

齐景公临终前,吩咐高张与国夏,辅立小儿子公子荼为国君,逐群公子,迁至东莱。景公薨逝,高张与国夏等人拥立吕荼,就是齐晏孺子。然而田乞想立景公的另一个儿子公子阳生为国君,于是便与鲍牧密谋。

鲍牧此人是齐桓公时旧臣鲍叔牙之孙,世袭其爵位,乃是齐国一大显贵。后世代传承为官,权势滔天。他素来刚正不阿,秉性耿直,嫉恶如仇。尤其痛恨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每到一地,必定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深得民心。

当齐景公病逝的消息传遍全国时,鲍牧立刻意识到大乱即将降临,便和田乞联系商议对策。田乞道:“我听说,凡是要立国君,应从宗族中有贤德者先选择,然后加以考察、甄别,再决定是谁来继承王位。”

鲍牧闻言,心中也十分赞成这一观点。他问道:“照你的话说来,如今该立谁呢?”

田乞道:“我看公子阳生还不错。他素有君子的名声,与群臣和睦相处,并且能恭敬顺从,能治理好国家。”

鲍牧想了想,也觉得此举甚好。二人暗中达成协议,于室内谋划。此时高张、国夏与其余诸卿正在宫室门外商量迎立公子荼为国君一事。

高昭子说:“按照先王遗嘱,公子荼应当继位。各位以为如何?”

国夏说:“不错。”

其余诸卿也都表示赞同,皆言此事宜早不宜迟。若再耽搁下去,只怕会酿成大祸。

于是乎,便有国夏和高张二人连夜进宫,迎接公子荼继位。晏孺子在位不过数月,却是昏庸无能,胡作非为。他喜好玩乐,不务正业,荒废朝政。对于政事一律不加理会,整天只知歌舞宴饮、荒淫嬉戏。他在未登基之前便已是荒淫暴虐,如今成了国君,更是毫无顾忌,荒诞放纵,恣意妄为。国夏和高昭子见状,十分忧虑,生怕其不能胜任国君之位,又怕晏孺子将来惹出祸患。

晏孺子元年,也就是公元前490年春。国夏和高昭子等人再次劝告晏孺子勤勉于政事,不要整日无所事事,浪费国家的财富。然而晏孺子根本听不进去。国夏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请他多亲近贤臣,远离邪佞之人,这样可以避免自己犯错误。然而,晏孺子依然置之不理。与此同时,田乞和鲍牧二人却暗中策划,准备发动兵变。他们先是拉拢了朝中不少心怀不满的官员,如阚止、弗牧等人,都依附于田、鲍二氏。然后他们又结交了许多将领,并且联络地方上的军队,准备进行武装叛乱,以夺取政权。

这天,田乞、鲍牧两人便一起秘密召见这些支持他们的官员和将领。田乞道:“如今君主昏庸无道,众臣不得安宁,我们为了国家社稷,不得不有所作为啊!如果我们不抓住机会,推翻这个昏庸的国君,等到其他国家来进攻,齐国就危险了!”

鲍牧也赞同田乞的观点,他认为齐晏孺子既不能胜任国君之位,也不能给人民带来安定的生活,所以应当尽快把他驱逐出去,然后另立贤明的人来做齐国的国君,这样才能保证国家的安全

田乞接着说道:“何况如今高昭子深得君王信任,掌握了军政大权,若是任由他继续掌权,恐怕对我们不利啊!趁他开始还没行动迫害我们,我们就应该先下手为强!”

众臣对此深以为然,认为如果等到高昭子的势力变得更加强大之后,再想要动手将会变得更为困难。于是大家就一致决定,推翻高昭子等人,另立一个新国君。

与此同时,田乞开始假意奉承高昭子、国惠子,每次上朝都随侍在他们的车上,进言说:“开始时诸位大夫都不想立齐晏孺子。齐晏孺子继位后,您们二人担任国相,得宠于君主,大夫们都人人自危,想策划动乱。”

高昭子、国惠子相信了他的话,对他更加亲热,待以国士之礼,对他的要求没有不满足的。

同年六月,田乞与鲍牧联手策划政变,发动叛乱。联合了阚止、高纠、晏圉三名将军的军队,兵发临淄城内。进入临淄后,立即包围了宫室,田乞亲率大军攻入宫室。

齐晏孺子此时还在宫室之内,饮酒作乐,忽听得外面喊杀震天,连忙派人出宫探视,方才知道田乞造反,正要攻杀自己。一时间吓得惊慌失措,连忙问身旁的诸臣:“谁能与我共击叛贼?”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答话。这时田乞已带兵逼进宫室,晏孺子惊惧交加,急忙逃到廊下,恰逢其时,门开处,见一人持剑而来,仔细一看正是国夏。晏孺子大喜,立刻上前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哭诉道:“叛贼田乞率领军众已经进城,我该怎么办?请先生教我!否则齐国就要灭亡了。”

国夏说:“既然如此,不如杀了他们。”

晏孺子说:“那么先生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国夏说:“正是如此。”

随即带领王城军队与叛军展开激战,但国夏终究寡不敌众,不敌叛军,军队战败,撤至南门外。

这时,田乞领兵追到南门外,国夏带人边战边退,退到了临淄附近的一个小邑。田乞派军围住王城,同时派人前去对国夏劝说,说道:“国大夫为何要助纣为虐呢?为什么不早认清形势?现在你的党羽全都被铲除,你自己却要困守孤城吗?”

国夏知道大势已去,却还不肯屈服。他回答说: “我之所以帮助国君,是因为我忠于齐国。我愿与王上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田乞说:“国大夫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你既然决心要死,那我也不强求你。不过你的家业都在临淄城里,你难道真的要抛下自己的妻儿,一走了之吗?”

国夏说:“为了齐国,即使让我抛下一切,我也心甘情愿。”

田乞听了,不禁为之感慨。他命令士兵们不要伤害国夏,只留下他的性命,并放国夏离去。

田乞带兵回到临淄城,发现齐晏孺子已被杀。随后他又找到高张,在他的府第中将他抓获,并将其杀死。遂拥立齐公子阳生为国君,是为齐悼公。

田乞被齐悼公任命为上卿,又加封其三族。鲍牧亦升为卿,任宰。至此,田氏与鲍氏成为齐国最大的政治力量,掌控着国家政权。

公元前489年,吴王听说齐景公死后大臣争夺权力,新立之君弱小无势,于是准备攻打齐国。吴国大夫伍子胥听说此事,心中焦急万分,立即进宫劝谏吴王。伍子胥对吴王说:“臣听说越王勾践吃饭不设两样以上的菜肴,穿衣服没有两色以上的纹饰,用度节俭,对内抚慰群臣,对外收买诸侯,对人以礼相待,君子归顺于他,小人也服从于他。

他亲自耕种,夫人亲自织布,冬天不烧毡毯御寒,夏天不用车马代步。他早晚询问处理事务的方法,向地位低微的人请教,向有智慧的人讨教,赏赐功劳大的人,抚恤劳苦的人,施用恩惠像流水那样不断,诛杀惩罚像风雷那样迅速。他减轻刑罚来宽待百姓,大量征召百姓服役,修筑城郭,挖深沟渠,加紧训练士兵,使有余财的富裕起来,有余力的强壮起来。全国上下精诚团结,没有怨恨不满的人。这正是要利用民众伐吴报仇啊!我害怕越国的阴谋得逞,吴国必定遭受灭顶之灾。希望大王能够慎重考虑,提前防范。”

吴王说:“我早已了解越王勾践的为人,虽然他有报仇的想法,但这不是轻易能实施的。即使他在国内勤勉治政,在国外又有什么作为呢?”

伍子胥劝谏道:”大王不忧虑越国的祸患,而忧虑齐国的谋算。这是舍近求远,我私下替大王感到担忧啊!齐国,东靠大海,南濒汶水,西靠济水,北临黄河,方圆两千多里,有几百个城邑。在诸侯当中是一个大国。自从齐桓公称霸以来,几代以来都是如此。现在新旧交替的时候,大臣内部争权夺利。齐国虽有山川湖泽之险,却不能依靠,有四通八达之地,又有轻敌傲慢的作风,大王可以出兵征讨他,但请听臣一言。”

吴王说: “你说吧!”

伍子胥说:“越国对于吴国是心腹之患,齐国是肘腋之变,不如先除掉其中最危险的威胁,而后再去解决好消灭的敌人。这样,就可以使吴国安然得到土地,万世无虞。”

吴王拒绝了伍子胥的建议,反而采纳了太宰伯嚭的谋略,调遣大军征讨齐国。

当年秋八月,吴王夫差率师北上,联合鲁、邾等国,分陆海两路进攻齐国。吴王夫差坐镇中军,由大将徐承率领舟师五万人,携带战船千艘,在琅琊海登岸,由王子姑曹率领右军十万,跟随王孙雄的前锋部队,经泗水攻至淮水北岸,逼近济水。

同年冬十一月,吴师主力抵达渤海,由吴王夫差御驾亲率精锐部队,沿着渤海湾向西行军,与徐承率领的水师,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吴师抵达南鄙后,大将徐承率领战船千艘,兵甲十数万,渡海进入琅琊海域,直逼齐军要地即墨。【注1】琅琊海战

吴师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下了数座城池,直取都城临淄。吴师攻到即墨附近,忽然遇海风暴起,海水倒灌,船只受损严重。徐承只得率军上岸,安营扎寨。

吴军在即墨附近的海边安营扎寨,等待风势平缓,再继续进军。

此时正是隆冬季节,寒风肆虐,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吴师将士冻饿交加,哀声遍野。有人对太子友建议道:“齐国地处北方,靠近海隅,这里冬季异常寒冷,咱们如果长时间在这里等待,恐怕很难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

眼下的情况,如果咱们撤回泗上,时间上太仓促。可是留在此处,又会冻饿而死,请太子定夺。”

太子友对此十分烦恼,左右随行之人也都议论纷纷,大家各抒己见,莫衷一是。

他正欲召集众人议事,只见大将徐承从营外急匆匆奔入中军大帐。徐承满面愁容地说道:“太子,大事不好!”

太子友见徐承表情忧虑,不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承沉声说道:“太子,此次伐齐,本以为凭我精锐吴师,定能一举扫平齐国。没想到事与愿违,竟连遭挫折,如今又遇到这种天险阻隔,不知何时才能攻克齐国!”

太子友蹙眉问道:“如何才能化解眼前的天灾呢?”

徐承忧心忡忡地答道:根据臣以往的经验,此时海上必定起了浓雾,雾水连着雨水,无法辨清方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国兵马从容地在海岸上行动。而且,雾大则冰封,海潮涨落的时间无法确定,若要强行过海,不但容易迷失航向,还会发生触礁和被冰封的危险。”

太子友闻听此言,更加沮丧,问道:“你可有破除眼前困境的办法?”

徐承顿首说道:“太子,据臣所知,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弄清海潮涨落的时间,用绳索栓在战船上,用铁钩固定绳索,借巨力横渡大海,但这种方法极为凶险,有九成机率丧命;另一种则是使用大型木筏或者简易船只,载上人马,顺风向东前进,一旦迷失方向,只能顺风而行,直至触礁搁浅,最终全军覆没。”

太子友沉默良久,对身边的众将士说道:“看来父王此次出兵伐齐,是要无功而返了。眼下这番遭遇,也只能看天意,尽人事了。”

众将士闻听此言,皆是一片哀叹之声,大家在各自营帐内等候,静待下文。

当天夜里,大雪不止,狂风呼啸,海潮暴涨。徐承等人在中军大帐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半晌,忽听得号角齐鸣。徐承急忙登上高台观望,只见数道火光划破黑夜,在黑暗的海上四处游移。随后,只见战船顺水漂流,缓缓驶入港口,远远望去,整个海面灯火辉煌,犹如白昼一般。徐承心中一惊,急忙对身边的军士吩咐道:“快!点起火把,准备迎战!”

军士们听到吩咐,慌忙点燃火把,拿好弓箭,做好迎战准备。此时,吴师驻扎在附近的战船,也纷纷冲出了港口。徐承站在高台之上,放眼望去,只见在漆黑的夜色中,一道黑色影子,如同长龙般迅速逼近港口。待那群黑影逼近时,徐承方才发现,原来是无数齐军战船,密密麻麻地堵住了出口。此刻,海面上的火光渐渐熄灭,战船相距不足二十步,箭雨已经倾泻下来。吴师刚刚亮起的火把,又被齐军的箭羽射灭,双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利箭在空中穿梭闪现的光芒。徐承举目环顾,到处是黑暗一片,根本看不到齐军的战船,他心中惊恐不已,大吼一声:“放箭!”

话音未落,吴师众将士纷纷搭弓向齐军射箭。随着齐军密集的箭雨,吴师的箭羽也不间断地射在齐军阵中,只听一阵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因为天黑看不清形势,徐承等人只闻得弓弦震颤声,箭羽乱撞声,却不见战果。不多时,只听得轰隆隆数声巨响,吴师的几艘战船在齐军的密集箭雨中相继翻沉。

不消片刻间,齐师战船迅速逼近吴军水师战船,随即一阵喊杀声响起,齐军战船上顿时抛出无数钩拒,将吴师战船牢牢钉住。与此同时,无数齐军蜂拥而至,开始登船作战。【注2】钩拒:出自《墨子.备穴》:“为铁钩距长四尺者,财自足,穴彻,以钩客穴。” 岑仲勉简注:“既通敌穴,即以铁钩距钩敌方作穴之工兵。

徐承见齐军如此猛烈,知道情形不妙,急忙传令众将士准备迎战。吴师将士奋力抵抗,但毕竟寡不敌众,徐承战至半夜,终于支撑不住,战败被俘。

齐军在海面上烧毁了大量船只,斩杀了近两万吴师将士,方才退兵而回。战事转眼之间,便以吴师惨败告终,太子友闻讯大惊失色。

无奈之下,只得传令全军撤回泗上。不久,吴师在半路遭到齐师突袭,折损了过半兵力,几乎全军覆没。吴师残余兵将逃出齐军的包围圈,一路溃散至泗上,仓皇逃回都城。

吴王夫差得知徐承大败,且折损了过半兵马,大怒之极,遂下令全部陆军班师回国,不再攻打齐国。吴师大军返回泗上后,吴王派大将王孙雄率领一支兵马前往齐国边界,虎视眈眈,以防齐国反扑。

吴王夫差回宫后,气得暴跳如雷,怒骂太子友无能。太子友深感自责,急忙跪地请罪。吴王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太子友的脸上。太子友被打得捂脸含泪,不敢多言。之后,吴王派人连夜召见伍子胥。

伍子胥得知吴师战败,太子友蒙羞一事,不禁愕然。此时吴王正沉浸在悲愤之中,伍子胥为免触怒吴王,暂未见吴王夫差,而是派人前去探望太子友,并让他好生修养。随后,伍子胥来到夫差寝宫,吴王见伍子胥前来,强忍怒气说道:“相国,你来得正好,太子友无能,致使吴师损失惨重,你有何对策?”

伍子胥躬身抱拳道:“大王,这次战事失利,实属意外。大王不必过于担忧。如今太子友虽然被打败,但这只是个教训,对他而言也是件好事。”

吴王听到伍子胥如此一说,更为愤怒,喝道:“太子友乃我嫡长子,肩负着吴国江山社稷。寡人本想立其为王位继承人,今日之事让我非常失望,若不予以惩治,只怕他日后会越来越骄纵,无法担当国政重任。”

吴王话还未说完,只觉胸口绞痛,脸色骤变。伍子胥急忙跪倒在地,伸手扶助吴王。吴王面色铁青,冷汗津津,浑身颤抖不止,不片刻就吐出一口鲜血。伍子胥连忙帮其梳理胸口,安抚吴王,但吴王仍旧无法平息胸中怒气,气急攻心,吐血不止。伍子胥见状,心中大骇,急忙将吴王搀扶至卧榻上躺下,对伺候的宫女道:“快准备热水,将太医找来,速去!”

宫女慌忙应诺,急忙端来盆水,协助伍子胥帮吴王擦拭嘴唇、衣襟上的鲜血。随后,几名太医赶到,替吴王诊治。但太医皆不敢直言说出吴王病情,只有三缄其口,只字不提。伍子胥眉头紧皱,问众人道:“大王此病,究竟是何病因?”

一名年老的太医摇头叹息道:“相国有所不知,大王近年来一直饱受旧伤困扰,多次犯病,只是这次颇为严重。”

吴王躺在卧榻上,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听到这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名太医见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急忙上前将吴王扶起,按其胸口替其顺气,以免吴王再次吐血。

另一名太医对伍子胥道:“相国,大王近日太过劳累,忧思过度,且加上上次旧患复发,尚未痊愈。眼下又是寒冬时节,若不及时调养,只怕……”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

伍子胥闻听此言,目光一寒,望着众人,神色十分沉重。众太医唯唯诺诺不敢作答。就在此时,宫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得守卫禀报:

“相国,太子前来看望大王。”

伍子胥闻讯,急忙起身,对吴王道:“大王,太子来看望您,还是让他进来吧。”

吴王轻咳了一声,挣扎着坐起身来,点头应允。

太子友得到消息后,早已备好了许多滋补品,匆匆赶来。太子友刚踏进寝殿,便听到吴王的咳嗽声。他闻声走进卧房,见父亲正躺在床上,急忙疾步上前,躬身施礼:“儿臣叩见父王。”

吴王微微点头,对太子友道:“你来了,不必拘礼。”

太子友急忙站直身子,来到床边,握住吴王的手,急切地问道:“父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伍子胥走上前来,低声道:“太子勿要担心,大王只是稍有不适。”

“真的?”太子友将信将疑。伍子胥点了点头。太子友这才放下心来。

吴王见太子友担忧的模样,对他叮嘱了几句,然后闭目不语。太子友见父亲神情疲惫,便命宫女取来一些热食,亲手喂到吴王嘴边,让其食用。随后又替其盖好被褥,扶其躺下。

伍子胥站在床前看了一会,便劝太子友早早离去。

然而太子友却不肯走,在侍从的陪同下,一直在殿内等候。一直等到夜里子时才回去休息。这时伍子胥已守在吴王床前,正在为吴王施针。吴王躺在卧榻上,紧皱眉头,浑身冒汗,痛苦不堪。

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吴王缓缓醒来,抬头看向身边的伍子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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