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为什么将陈公公软禁在自己住所,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带走陈公公呢?
萧姝和有些想不明白沈皇后的用意,沈皇后似乎瞒了她很多事情,前世的她完全不知道,而重生后因为她的改变,反倒是揭开了秘密的一角。
在前世,陈公公只在建安帝刚病倒时出现过,之后就没再出现了。
建安帝病逝后,宫中便传出陈公公殉主的消息来,沈皇后感慨陈公公的忠义,给了他尊荣体面,还让人给他写了碑文。
现在想想,前世的陈公公,很可能是被迫殉主的。
那陈公公是知道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死呢?是关于沈皇后的还是建安帝的?又或者,建安帝生前真的写过一份立太子的诏书?且只有陈公公知道?
一时间,萧姝和思绪翻飞,只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相的一角。
夏禅还是一脸的疑惑:“殿下,只是什么?”
萧姝和回神,摇摇头说:“没什么,陈公公暂时应该无事。”她让夏禅拿了纸笔来,飞快的写了两封信,小心的封好封口放在夏禅手中。
“你找个借口点两个人去公主府,把这份信混在里面带出宫,务必要将这份信送到青知手上,她知道该怎么做。”
“越快越好。”
“是。”
夏禅动作很快,点了两个小太监便出了宫。对外她只说是奉公主的命,回府替公主取些常用的衣服、用品来。她亮了昌宁公主的腰牌,守门的人哪里敢拦她,只说让她赶在宫门落锁前回来,别误了时辰。
公主府中一切照常,青知见了夏禅即惊讶又担忧,她忙迎上前问:“怎么这个时辰出宫了?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夏禅上前拉过她的手,借着衣袖的遮挡将密信塞进她的袖笼里,小声与她说:“来不及细说了,殿下给你写了信,说你看了信便知道怎么做。”
确认密信藏好后,她便松开了青知的手,转身吩咐侍女收拾几件公主常用的用具后,就匆忙带着两个小太监回宫了。
青知垂下手,暗中捏了捏袖中藏着的信,面色如常的派发了明日任务后才快步回房间。
拆开信,里面除了给她的信,还有一份信。给她的那封信,交代了她后面要做的事,另一封信是让她转交给那日所见的檀小将军。
信中萧姝和没说原因,青知只当两人在那天见面后达成了什么合作,让手下的人秘密把信送到檀言昭手中。
彼时檀言昭还在书房看兵书,发觉窗外有黑影闪过,他上前推开窗户,只看到窗沿上放着的一份信。
犹豫两秒后他才拆了信,还未来得及去看内容,就看见了落款处的小印。
那是萧姝和私印,见过的人寥寥无几。
他自是知道萧姝和被沈皇后宣进了宫,却没成想她会给自己递信。大约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是与他有关吗?
否则她又怎会给他递信?
在看了信后,檀言昭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竟是与谋逆有关,卫将军竟也牵扯其中,并很可能就是三皇子的同谋之一。
檀言昭心头猛颤,他虽也在羽林军中任职,可他因年岁尚小只是个闲职,既无实权也无人手可用,旁人叫他一声檀小将军也不过是看在他父兄的面子上。
思索片刻后,檀言昭干脆揣上信去砸了自家老爹的房门。
檀老将军上了年纪,早早与夫人睡下了,谁知梦中被砸门声惊醒。
“谁啊?怎深夜砸门?”
檀老将军坐了起来,一把扯开床帘,有丫鬟点了灯过来,解释道:“回老爷,是二少爷在砸门,许是有急事找您。”
檀老夫人也被吵醒,她按了按额头跟着坐起来:“是昭儿砸门?他可说是什么事?”
“哼!”檀老将军冷哼一声,披了件外衫去穿鞋:“他最好是有什么事。”
等穿好鞋,他转身安抚老妻:“你先睡,我去看看这臭小子在整什么幺蛾子。”
檀老夫人也披了外衣,靠在枕头上说:“许是真有什么急事,我既醒了,便跟着等会儿吧。若有事,你也有个商量的人,若无事,也好等你一起。”
檀老将军推开门,檀言昭就在站着,更深露重也不见他多穿件衣服。
“是何事,竟让你深夜砸门?”无端被扰了清梦,檀老将军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小儿子一眼,在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心中火气更甚:“你最好是有事。”
檀言昭自是知道自家老爹的脾气,征战沙场多年,脾气多少有些火爆:“爹,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你书房说。”似是担心檀老将军不信,檀言昭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是一件大事。”
“哼。”檀老将军又是一声冷哼,心中多少不以为意。
自家小儿子因年纪还小,只在军中领个闲职,每日除了操练还是操练,能有什么大事?
他不咸不淡的瞅了小儿子一眼,转身朝书房的方向走:“走吧。”
两人进了书房,檀言昭先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确定周遭无人后,才从怀中取出那封信递到檀老将军的面前。
“事关谋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