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舞听到青竹带来的消息,沉下脸问:“确切吗?”
青竹点头:“确切,孙院判亲自把脉,已足月”。
顾卿舞当即联想到那日夜间发生的一切,孙院判的医术了得,即便胎儿不足月,都能准确诊出,何况此时已足月。
顾卿舞对同样沉下脸的安世澜说道:“澜哥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说出那晚与她碰过面”。
看着顾卿舞气愤地离开,安世澜对安世柏和安若雅耳提面命一番,然后便在屋中沉寂下来,随后,起身去了安国公的院落。
回到宫中的顾卿舞,去了安时筱的宫里,宫里安静异常,未见一人在外伺候。
顾卿舞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惊诧,进入宫内,发现安时筱独坐在桌案前发呆,她轻轻叫了一声:“母后...”
安时筱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顾卿舞,顾卿舞细心地发现安时筱红着眼眶。
顾卿舞以为安时筱是因为知晓了嘉贵人有孕的消息,心里难过所致,她轻声开口:“母后,别难过,父皇他,也不是第一日有其他妃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就好”。
安时筱抬手覆在顾卿舞脸上,抚摸着顾卿舞的脸颊,轻声说了一句:“舞儿,母后对不起你”。
顾卿舞只当她是为了嘉贵人晋封为妃之事,她对安时筱说道:“母后,即便父皇封她为妃又如何,就算她诞下皇子也动摇不了您的地位,您有晨儿”。
安时筱喃喃道:“晨儿...”
安时筱重重地握住顾卿舞的手,急声说道:“舞儿,不论未来母后在哪里,你都记住,晨儿是你弟弟,知道吗?”
“这是当然,舞儿会疼他护他,直到他长大成人,接手皇位,娶妻生子,舞儿才能放下心呢”。
“不,不不不,皇位别交给他,他不能胜任”。
顾卿舞安抚了好一会安时筱,才把她的担忧压下。
回到宫里的顾卿舞,觉得刚才安时筱的状态不对劲,只是封了个妃子,以往也不是没有封过妃位,她为何如此失态。对了,殿内怎么空无一人。“青竹!”
青竹近前。
顾卿舞对她说道:“兰嬷嬷,刚刚不在坤宁宫中,去找找她去了哪里?”
一刻钟后,顾卿舞得到的回答是:“殿下,兰嬷嬷刚刚去了安国公府,现在,安国公夫人已在坤宁宫”。
顾卿舞了然,“原来去喊了外祖母”。
不过,顾卿舞想起刚才想跟安时筱说的话未说,又起身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仍然是一片寂静,兰嬷嬷也不见踪影,当顾卿舞近至宫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安时筱近乎嘶呖的哭声。
不久,安老太太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总归是娘的错,即便被圣上知晓,娘不过是一死而已,他没有什么证据,不会拿乔你”。
安时筱大声吼道:“还要什么证据,那个女人怀的野种就是证据,还有晨...”
“住口,小小!”
安时筱意识到自己的失口,又扑倒安国公夫人怀里哭泣。
顾卿舞远远地看到兰姑进宫,脚步往外撤退了几步,看到兰姑近前请安,她笑问道:“兰嬷嬷,我来找母后,我们一起进去吧”。
顾卿舞进屋时,已看到妆发得体的安时筱,以及正身端坐的外祖母,她惊喜地问道:“外祖母,您怎么会来了?”
“是啊,澜儿既然被赐婚,也该着手操办起来。澜儿说,柔嘉郡主没有长者,许多事大概不明白,想拜请你母后找个稳妥的人去怡郡王府帮衬一二”。
“澜哥哥这么体贴,以后定会和柔嘉小姑姑恩爱美满的”。
安老太太笑着点点头。
顾卿舞故作惊讶,“呀,这澜哥哥娶了姑姑,我以后叫澜哥哥该改口姑父了?”随后对安时筱调皮地说道:“那澜哥哥该叫母后皇嫂了,这可如何是好,母后您敢应吗?”
安时筱嗔怪地看了顾卿舞一眼,“本宫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澜儿敢叫,本宫就敢应。”
安老太太笑着说道:“哎哟,这可是坏了规矩,澜儿还如以往称呼就可,越辈分是大不敬”。
被顾卿舞一搅和,屋内的紧张气氛早已消失不见。
安时筱叫了声:“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