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府这几天来来往往的大夫不少,引的周围人格外的注意,谢予想起樊府前后门都有不少小贩摊子,便不再多做停留,带着孟海翻墙出去后,便直奔这些商贩。
直到两人面前都摆上了一碗馄饨,孟海都有些不明所以。
“小师叔你饿了?我这还有辟谷丹。”
谢予压住孟海往口袋里伸的手,声音提高了几分道,“肥葱细点,人间美食不可辜负,辟谷丹又怎能相较,快点吃,吃完了再去给樊晋看病。”
孟海更摸不着头脑了,“啊,我们刚刚不是…”
谢予用眼神示意了下周围,孟海一看,见不少商贩都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这个方向瞧,虽不知道谢予的用意,但他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顿时住嘴不说话了。
谢予见状又自顾自的说道,“张贵的病到底是我们来晚了一步,现在樊东家的病可不能再耽搁了,不然…”
周围的人瞬间竖起了耳朵,但谢予说完“不然”两个字后就没了后续,众人左等右等,可谢予就只顾着吃馄饨。
眼看他碗里只剩下了最后两个,馄饨摊的老板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和谢予搭了话。
“两位仙君失礼了,我刚刚听你们说起樊东家的病,他这病可是有什么古怪吗?”
他们这些开店做生意的,能从来来往往的客人那打听到不少事,樊晋府上去了这么多大夫,早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些大夫在门口讨论的话,没过多久就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谢予吃掉最后两个馄饨,含糊道,“古怪倒是称不上,只是有点麻烦。”
老板听他说麻烦,脸色立马严肃起来,“什么麻烦,不会真是…鬼邪吧。”
这话一出,周围原本只是听热闹的人瞬间不淡定了,干脆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开始各抒己见,有说确实是鬼邪作祟的,有说是中了邪术的,还有人说是瘟疫的,全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馄饨摊老板因着谢予是他的客人,自觉自己比其他人和谢予亲近,他双手一抬喝止了吵闹的众人然后总结道,
“我觉得阿贵说的中邪术的可能性最大,昨天许大娘不还看见樊东家大半夜冒着大雨往南山跑吗,不是中了邪术谁没事往那种地方去。”
说完他又微微低下头冲着谢予笑道,“您看我说的对吗,仙长。”
谢予不置可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好奇道,“为何这样说,南山是什么地方?”
馄饨摊老板又道,“您不知道,南山埋的都是些苦命人,买不起棺材做不起墓碑的,草席一裹,随便挖个坑就埋了去,樊东家自己家开了个酒楼,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富户,能有什么亲戚朋友是埋在南山的,可他偏偏连夜冒雨跑到这去,可不是奇怪的很。”
谢予煞有其事的点头道,“没错,确实很可疑。”
馄饨摊老板听到谢予的肯定,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就说嘛,那肯定就是中邪术了,找个道士做做法不就好了,没事,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虽然还是有人不死心的来问谢予,但馄饨摊老板认为自己的想法得到了仙长的肯定,自然不允许有人来质疑,没等谢予说话就撵走了那些人,谢予自然也不会解开这个误会。
孟海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冲着谢予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小师叔。”
之后两人低调的付钱离开,在路上随便找个了人打听南山的方位,直奔南山而去。
西子镇三面环山,其中西面的山最高,因此过了正午太阳西落的时候,镇上会比其他地方更早落入阴影中。
镇上的南山其实并不算一座山,严格来说它只是西山底下的一个稍大一点的土包,因着东南西北的名字好记,便把这座土包唤做了南山。
南山位于西山脚下,比起镇上这里更是常年晒不到太阳,环境阴冷潮湿住不得人不说,土地还十分贫瘠,久而久之南山便从人烟稀少的地方变成了荒山,慢慢的又变成了坟地,而且是个风水不好,极其杂乱的坟地。